已苦衷,此中内情我不知也罢。”郭荣微微一笑,言语一顿,话锋一转,“一甲子天下太平之数有损,却会使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但若我身亡,师叔与楚师伯当要不惜代价夺回灵穴……”
江秋白内心深处自是万万不愿郭荣有丝毫闪失,但听此言犹如遗嘱,心头一酸,却是未与作答。
“楚师伯当日曾言是辽人想夺我大周国运,此下看来倒不尽然,可惜当日文益方丈及明无大师以神通查探,也是窥不出朝中何人怀不轨之心。”
楚南风当日曾让文益、明无二人,用‘天眼通’神通窥望朝堂百官气运,推演身辰八字,以期从中寻出与智苦合谋的替代之人,却是一无所获。
郭荣站起身子,伸手从御案文书中翻出一道布囊,从中取出一块木牌,望向江秋白,“师叔可记得此牌?”
江秋白看了一眼刻有‘点检做’三个字的木牌,点了点头,“微臣记得。”
“四方文书送到开封,尚书省是有权打开查阅,拟以处置方案,再转到阵前与我批复。此牌无有可能逃了过尚书省官员查看,尚书省官员若有看到,绝不敢不问出处将它装入箱中送到阵前。”
“当日忙于攻打契丹,对于其莫名其妙出现文书之中,也未与在意,此下想来,此牌或是那图谋不轨之人暗中置混公文之中。”
江秋白心头一震之中,又听郭荣言道:“这木牌尺余,却是不止只容三字,师叔以为‘点检做’之后是何文字?是‘点检做乱’还是‘点检做帝位’……”
在四月中旬兵至宁州之时,押送军药的严秋等人也恰好到阵,而随着捎来公文之中却为发现的这木牌,而当时江秋白乍见这木牌,心感蹊跷之下,是作想后面文字如郭荣此下所猜。
但知身为殿前都点检的张永德对郭荣忠心耿耿,是有人图谋陷害张永德,才会在木牌上刻字,让郭荣臆测猜忌。而当时郭荣查问了一下严秋等人,得知无人知晓这木牌如何混入公文之中后,也是一笑置之,未作别了言语。
此下但听郭荣明言猜断木牌后面文字,江秋白心头一惊,“无论后面是何字句,若使与智苦有关,其目的想是让皇上猜忌张大人……”
心知郭荣英明智慧之人,断不会轻易中了别有用心之人的诡计,江秋白也未将相劝郭荣莫要上当的话语言出。
郭荣自也明白江秋白言下之意,叹了一声,“先帝之时,征战在外倚重于侍卫司兵马,我亦为如此。但高平之战,若非我亲征,在何、樊二人统军之下,大周江山想是已为不保。”
“攻打北汉返京之后,我将‘控鹤’、铁骑’两军调编殿前司之中,扩充神虎营,使殿前司不仅有戍卫京都之责,也可同侍卫司一般,有野战在外的权力。”
“使兵权不为一人独揽,非为防范心存不轨之人作乱,而是防范揽权之人出现如樊爱能、何徴之辈,贪生怕死,临阵脱逃坏了大事。”
“对于张永德、李重进二人,我是为信任有加,但猜将此牌混在公文中之人的用心,是让我猜忌张永德,但有一事,让使我不得不生去了张永德军职之心。”
“这是为何?”江秋白顿然又为一惊。
“我自伤病之后,方帮主恐我劳累,归京途中,便是让我一路慢行。前七日到达这澶州,方帮主探我脉息紊乱,劝我在此多停留一段时日,待气息平稳后再回开封不迟,我便依了方帮主所言。”
“澶州离开封不远,朝堂官员得知我身体有恙,却是前来觐见探望。我此下容颜憔悴,唯恐群臣见了胡乱猜测,便是未让他们得见,吩咐有事可让张永德转禀即可。”
郭荣接过方常胜递来的参茶,喝了一口,茶碗一放,摇了摇头,又道:“外人不知我此下不宜赶路,若是劝我回京也就罢了,而张永德知我病势,今晨进言相劝我赶回开封,却是有负我对他之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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