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去。
“在下楚南风,见过李先生。”他看到肉铺招牌是为‘李记肉铺’,便知杀猪秀才姓氏,自是执礼以先生见称。
“先生倒是不敢当。”李秀才也不还礼,言语一顿,左手拇指一动,“嘟”一声响,酒葫芦塞子弹跳而开,便见他仰首喝了一口,‘啧’了一声,望着楚南风,又道:“你是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嘿嘿,这世道倒真得是反的。”
楚南风已是知他喜欢将话倒着说,言下之意想来是说自己助纣为虐,闻言微微一笑,“当世虽声教不一,善恶也是可分。楚某亦知官兵骄横无状,实应惩戒,万幸李先生神人,使祸事消去,此下……”
未待他将话讲完,李秀才接言道:“此下无有人命发生,还望李先生讲理……楚先生是这个意思吧?”
楚南风尴尬一笑,“先生神思敏捷,令人佩服。但言‘讲理’二字,楚某不敢论及。国有律法为准绳,江湖亦有行事规矩……”
“秀才杀猪为业,只知卖完猪肉,喝上一口美酒,什么朝堂律法、江湖规矩又与我何干?”李秀才轻笑一声,顿了一下,又道:“不过,看楚先生的穿着举止,应是学识渊博之士,秀才我倒是想听上一听……”
此时但听站在林中驿道路口的雷焦‘哼’了一声,“欺软怕硬之徒。”
雷焦从楚南风驭剑使招,已是知道他是元婴之境,此下出手相助沈连城,只道是为自己人,想着李秀才刚刚言称,可以仗着武学修为,不讲道理教训自身一众人等,而此下与楚南风却是讲起规矩,心有所恃之下,便是岀言讥讽。
“秀才我就欺软怕硬,你待如何……”言语之中,李秀才身形一闪,夹着一声惊叫声,又见一道身影腾空而起,掉向路道北面的田地之中。
站在林道路口岀言讥笑的雷焦,瞬息间已是被李秀才扔到五丈之外,众官兵相顾骇然,纷纷倒退进入林间驿道。
回到原位的李秀才,瞄了一眼从他身侧疾掠而过,去往沈连城身边的顾言春,嘿嘿一笑,望着楚南风道:“无知之徒,扰人心神,秀才我把他扔了,楚先生可以讲了……”
但观这李秀才豪放不羁之性,犹胜过穆道承,楚南风心头暗自一笑,“楚某未曾奉事朝堂,也非算是江湖之人,不敢大言律法、规矩,只知事有衡量之度……”
“哈哈……”李秀才又是一笑将话打断,“原来楚先生讲事喜欢借古喻今,娓娓道来……不若让沈大人与他的属下抬张桌子来此,再泡上香茶旁听楚先生讲理,秀才也好饮酒作陪。”
楚南风身为书院师长,教导学子时长,与人交谈自是循循渐进,但听李秀才有嫌自己婆妈之意,一时苦笑,“楚某短见浅识,但恐乍言唐突……”
“说文论道,必是要借古论今,律法、规矩亦要借鉴先例,寻常之人讲理更须有根有据,李先生高才,想是我夫君不如……”此时一道轻脆的女子声音响起。
但见楚南风受李秀才言语讥讽,马希兰便是踏步而来,“我夫君是循礼之人,若是李先生有此雅兴,搬张案几在此一摆,品茶论酒,慢慢讲理也无不可。”
李秀才脸显诧异,旋而一笑,“楚夫人方是高见,秀才我刚刚多喝两口,忘了沈大人他们是官兵,失礼了、失礼了……”
有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李秀才拐个弯又是讥讽沈连城一众骄横跋扈。
已是来到楚南风身侧站定的马希兰浅浅一笑,“倘若那小孩有失,按律法来断,那骑马兵士也罪不当死,或论江湖人物行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下,也未必定要置那兵士死地。”
“而有幸李先生出手,此下小孩平安无事,我夫君之意是为人命关天,若沈大人一众与李先生无有仇恨瓜葛,李先生何必为了阿黄要置人死地。”
“楚夫人讲礼之人,不愿直接道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