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前却是凸凹不平、渐渐而下的通道,心猜应是在半山腰之中,随着龙从云的引路,行在洞壁时有透着幽明绿光的通径,大约一柱香时光,到了一处倘大的山洞。
此下七拐八弯,二人却已是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但见这山洞高有五丈余,顶上倒悬着形态各异、高低不一的岩石,在山洞入口的正对面,三面环壁之下,有一长近十丈、宽三丈余的水潭。
与双龙池不同的是,这水潭却是满满的一潭发着亮光的白色池水。水潭正中间却是有一道同是发光的水流,连向正前方三丈处的一棵丈余高绿树根部。
只见那树叶似从地下生出,将根部遮处,又像是被人修剪过一般,整棵树呈伞状立在地上,却是让赵家母子不知是为何树。更令人惊奇的是,那流向绿树宽有近丈的水流,竟似云团一般覆在地面,凝而不散。
赵匡义心下大为奇怪,举步近看,发现这水流高出地面寸余,似米桨之状凝而不结,微是波动,又如一张厚厚的白纸铺在地上,侧目望去,方自发觉那水潭中的潭水亦是如此。
“阿弥陀佛。”一道佛号唱诺声从绿树后传来,只见智苦缓步行出,指着入洞通道左侧置放的几张蒲团,“夫人、公子请坐……”
待赵杜氏母子跪坐之后,智苦拿起一张蒲团,行到靠近绿树丈余之处地方,放下蒲团,盘脚坐上。
“夫人与公子跟老僧结了此缘,老僧也就不做隐瞒了。”智苦左手转动着念珠言道:“记得上次夫人曾问老僧即是天命有归,这应命帝王死后,应是由其子孙后代继续大位……那老僧今时就从此处说起。
但凡大气运聚成的福地,皆是要诸多年月,而应命福地之人,皆是其祖辈遗骸先葬在福地灵穴之中,承了运道灵气一段时日,是为福缘宝地认主,方能代代传承,直至福地灵气消尽之时……”
赵杜氏闻言点了点头,当智苦索要赵家祖辈遗骸之时,她心有所喜,便是因为此理。
“而此龙脉不同……虽说它显化入世也是天道使然,也是因民心所愿,经过近百年时间聚气成道,但此时亦有一劫道应世……”
“劫道?”赵匡义惊讶之下,正待作问,衣袖却被赵杜氏一扯,顿有所觉,脸色一红,便是凝神倾听。
“恰恰在这龙脉聚气过程,与之契合的劫道寻来依附,而能同时承载这两种气象之人,世间唯有眼下的应劫帝王……换成任何人的祖辈遗骸都无法在这福地龙穴安放承泽,使这福地认主。”
赵杜氏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举目望向发光的潭水,略一迟疑,言道:“此下这龙脉显世,那帝王也是应天命登位了吧?”
智苦微微一笑,“夫人有何疑问,不妨直言。”
“这龙脉是为万民所愿而成,其气当是正大浩然……而听大师所言这劫道似对这帝王不利,老身是为不解,有何劫道可憾万民之愿?”
“阿弥陀佛,这正是老僧介入此劫的缘由。”智苦转着佛珠,脸显苦笑道:“夫人有所不知,这劫道也是为来自万民之心……只不过是日积月累的怨恨之道。”
“啊?!”赵杜氏与赵匡义同时惊疑出声。赵杜氏道:“为何?”
“夫人饱读书经,赵家老爷又是朝堂重臣,当是知道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大唐武宗他们年间佛难之事吧……?”
赵杜氏心头悚然一惊,“大师是说这劫道就是灭佛……就是与那三个帝王年间的佛难相同?”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智苦合什言道:“非是相同,本就是同一道怨气……只有消劫人的原因,使得它断断续续延至今日。”
“那……那这劫道的怨气如何形成,何以会降于佛门。”
“夫人亦是有向佛之心,老僧斗胆一问,夫人此下每日礼香拜佛,所求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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