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几件自己洗过的干净衣服。
“我怕你这小身板会感上风寒,你先去洗个澡吧,不嫌弃的话可以先换上我的衣服,都是洗过的,反正咱俩身高差不多。”
卢雨过来边走边说,盲女听罢,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又白又整齐的牙。
她确实是瞎子,当卢雨看到那一双混白的眼珠时就确定了,明明自己也过得不好,还偏偏见不得这世上苦难,卢雨叹了口气:“等打烊了,我可以帮你找人。”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盲女小声说道。
“我叫卢雨,的卢马的卢,下雨的雨,你呢”
“我叫薛晚亭,晚上的晚,亭子的亭”“
“哇,好名字,比我的强多了!”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心好比什么都强!”
盲女说完就站了起来,又问了一句洗澡的地方在哪里,卢雨最后找了一座堆放杂物的房间,搬来一个洗净的大木桶,把热水全部倒了进去。做完了这些,又贴心地把干毛巾和自己一套洗得最干净的衣服整齐地码放到木桶旁边的凳子上,做完了这些,累得他满头大汗。
盲女全程站在门口,默默地等待。
卢雨过身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说道:“我肯定不会偷看你的,衣服和毛巾我都放在浴桶边上,你洗完后穿好衣服记得喊我,我现在就出去,我便走边唱歌,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
盲女点点头,走了进来,少年随即关好房门,随口哼起了一段说不上好听,也谈不上难听的歌谣,声音渐行渐远。
盲女解下身后琵琶,褪去身上衣物。
朦胧的水雾中,盲女只露出了脑袋,只见她缓缓抬起手,指头微微一弹,一滴水珠就穿过了杂物间的窗户纸,极速向远在十几米开外的卢雨飞去。
在快要贯穿这少年脑袋的刹那,卢雨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站在了鬼门关外,依旧摇头晃脑地哼着曲儿。最后这滴水珠也只是润湿了他几根头发。
等到换上一身自己衣服的盲女背着琵琶走出来的时候,早已气喘吁吁的卢雨才停了下来。
“晚亭妹子,你......要再晚出来会儿…….我都要说不出话了,想不到这……这唱歌也是个……力气活”
听到少年有气无力的话语,盲女微微一笑,
委身行了一礼:“谢谢卢雨哥哥!”
这简短六个字一下让少年有如打了鸡血般快步跑来。“别客气,雨还没停呢,你先坐。肚子饿不饿,我给你找些吃食,今掌柜的不在,这里我做主!”
“不用了“盲女温柔地摇了摇头。
“你别管了,先坐着”
卢雨把盲女安置好之后,搬来了两个凳子,一方小桌,倒上两杯热茶,又去后厨弄了一盘油炸花生,一碟切好的熟牛肉,还有卢雨最爱吃的酱肘子和一份解腻的黄瓜条。
询问过女孩还能喝酒,卢雨特意摆上了一壶挂花陈酿,反正现在下大雨,掌柜的和客人都不会来,自己好不容易做主一回,可不能寒掺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卢雨有些飘了,脸色通红,对面的盲女还是面色如常。
注视着女孩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容貌,卢雨鼻子一酸,竟然说起了不合时宜的胡话:“你说你好好一个姑娘,怎么眼睛就瞎了呢,看不到东西,该多难受啊…….”卢雨说完就连忙呸呸吐了两口唾沫,狠狠抽自己了一个嘴巴“
“让你说混账话,该打该打!”卢雨抽完了自己,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没事,我都习惯了,哥哥不用自责。”
盲女嘶哑的声音此刻显得无比平静温柔。
有了几分醉意的少年挥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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