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来沉香阁,却是能小憩一会,也是奇怪,师父要是知道我在书楼睡着,怕是又要骂我不成器了。”
青阳起身拉开沉香阁厚重的帘布,无数道光射进来,原本昏暗的沉香阁立刻亮堂了起来,那沉香阁内,一整片的墙都是书架,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原本一直在黑夜中的顾绛河似乎一时间无法适应明亮的光线,将手挡在了脸前,眯起了眼睛,微微皱起了眉:“青阳,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时快到了,那位公子的药浴已经为他备下。”
“既然如此,那我们过去瞧瞧吧。”
顾绛河刚起身,青阳便打开了沉香阁的门。
门外的冷风呼地一声吹了进来,原本披落在肩上的发丝在风中飘动了起来。顾绛河忍不住拉了拉身上的披风。
“都快四月天了,今年这谷里的风还真是顽强地不肯走呢。”
**
兰室
兰室的正中央,原本放着一张竹桌的位置此时已经被挪开到墙边,被一个偌大的木桶替代,木桶里的水冒着蒸蒸地热气,水里混合着各式各样的药草,混合着草药的香气和色调,这不断往上冒的热气似乎都变了些颜色。
染尘的长发被全部竖起,盘扎在头顶,露出了细长的脖颈,只穿了一身轻薄亵衣的他整个人都坐在桶中,桶中的药水恰恰没过了他的胸前,药水的热气已经蒸的他额间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
木桶旁站着一个红衣侍女一直默默观察着水温,让它保持在一个适中的温度。
药浴的蒸汽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好像陷入了一个梦境。
窗外的鹅毛大雪覆盖了一切,让人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分明。
半开着的窗牖,一阵风将散落的雪花吹进了屋内,落在了地上,和鲜血融在了一起。
是了,雪和血,融在了一起。
那是一个只有半大的孩子,鲜血已经染透了他下半身的衣衫。右手不停地在颤抖,却还是缓缓地抬起,摸去了嘴角的血迹。
一个身影停在了他的前面:“小小年纪,如此刚烈,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他想冲上前去,将身影拉开看清究竟是谁。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仿佛自己被什么东西牢牢地抓住。
地上鲜红的血刺痛了他的眼睛,染尘的双腿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疼地他想放声大呼,却发现自己一声也无法叫出来。
门此时被静悄悄地推开,已经换了一身衣衫的顾绛河走了进来。
木通边的侍女立刻向顾绛河施了一个礼。
染尘似乎也感到了一些动静,但是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睁开眼睛,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面色变得越来越白,身体不断地开始发抖。
身边的侍女看到他忽然变了状态,也吓了一跳。
顾绛河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伸出左手将指尖放入水中,又不动神色地收回手:“无妨,朱砂,此药活血,亦能助人入睡,他应该只是梦魇了。”
连梦都无法安眠,顾绛河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看来真的是找了个麻烦回来。
将双手用来回地揉搓,直到掌心开始有些微微发红发热之后,顾绛河将双手放在染尘两侧耳旁的曲鬓穴上,轻声唤道:“醒一醒。”
掌心地余热好似缓缓地传入染尘的意识,那个因为满眼鲜血刺激下而险些发狂的人忽然感觉有一双温热地手一把抓住了他,将他一下子拉离开了那个有着血腥气的房间。
双眼猛地睁开,条件反射般地抓住了靠近自己脸庞地双手。溅起的水花染湿了顾绛河的衣袖。
深深吐了一口气,视线才渐渐清晰起来。热气缓缓升起的眼前,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