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唉...”他本身是雁荡山上少有的几位高手之一,像于子宁那般快剑自负是不在话下,可调教出来的三个徒儿在人家面前却如小儿家家一般,心里深感不是滋味。好在这老者年轻时也是一位快意恩仇的剑侠,此刻虽然花甲老态豪情却不输以往,左手拿起桌上的酒坛说道:“一碗甜酒料也不会醉事;繁缕,今日老头子做主让你喝上一碗。”他说罢右手在坛底轻轻一拍,劲力所到,酒坛里的酒便朝着高、江二人所在的方向泼去。
江繁缕眼见要被淋个正着,“啊”的惊叫一声提手欲挡,却见那泼过来的酒水离身半尺处分成几道水箭,好巧不巧的落在他们三个人的饭碗里仍在转个不停的打旋儿,愣是没有漏出一滴来。众人看见他施展这一手精妙武功均是忍不住高声喝彩,那三名徒儿更是拍手恭维。屋内东西两侧相隔数丈,内功高强者让酒水飞出原本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可他这一拍中包含了击坛的透劲、分酒的巧劲、化力的柔劲,可见其内力已经练的随心所欲。江繁缕看向于子宁,意思是说你定下规矩不能饮酒,这碗酒喝了只怕是要拂你面子,她虽然灵巧调皮,对长幼尊卑却依旧牢牢铭记。于子宁知她心意,说道:“师叔发话,你大可不必担心。”高松节本就对这老者甚是恭敬,这样一来更是添了几分钦佩,知道他是有意显露武功找回面子,便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江繁缕端着酒老老实实的走上前递给师兄一碗,三人三碗一饮而尽。身后那些持刀汉子与四人一路走来,从未见过高老者显露武功,只道是人老力微哪里有什么真材实料。此一番想到之前明里以他为首暗地里却不甚恭敬未免太小看人了,纷纷上前敬酒致歉,又想这一路有老者同行定是马到功成,刚刚对于子宁三人的忧虑当即转为对老者的欣喜,众人心下释然便三三两两的上楼去歇息了。于子宁有言在先,高、江二人也不复多饮,又与高老者寒暄了几句,均是称赞对方雅质优颂的美词。
晚风过枝头,月儿挂正空,听得见窗外不知名的虫兽啾啾夜语。此时楼下早已清净无声,众人皆分了客房栖身,于子宁三人说到底与他们不是一路便选了最末两间,江繁缕见屋里两窗一者朝南一者朝东,便跟两位师兄说想要推窗望月,让他们二位去对面的西屋睡,于子宁较二人行走江湖日长,多叮嘱了几句也就跟高松节去了西屋,说的好听是东屋西屋,其实门对门也不过丈远,有什么动静互相也都知晓。打发了两位师兄走,江繁缕关门卸剑、褪去了身上绿衫,打开窗户倚靠在窗前望月,这一来只令她大失所望。原来客栈马棚正是在东阁下方,靠上前去只闻得一股马粪臭气哄哄的味道扑鼻而来,再望天空看去,哪里见得明月皎皎,全然被那几颗又高又粗的柳杉挡了个正着。江繁缕“呸”了一声道:“这格局真真是雅致极了!”当下关了东窗,又打开南窗,伸出头往外看去又见东南处一座山峰挡住了半片月亮,心里想“若是在云清山上的汉阳峰看月亮,不知胜过这里多少倍!”转瞬又想“倒也不是这里不好,只是看月亮一向都在高处,哪有在山脚看的。”想起云清山上的事物,不禁又思念起了山上同门,记起来自己很少下山,嘴上说着师父武功高强不必担心,此刻又巴不得早日回去侍奉师父。思绪纷飞之际忽听得脑后一阵嬉笑,原来高松节也打开了窗户朝月亮看去,他见江繁缕扭着脖子看那半片月亮便忍不住笑起来,说道:“小师妹,山峰半遮月好看的很,就怕混着马粪味似乎不雅。”江繁缕佯怒道:“好啊,你们早就知道这边守着马棚却偏偏不告诉我,叫我闻这十几匹马便是好师兄了吗?”对面又一人回道:“我们知道那边有马棚,师妹你还数过里面的马,何以忘却?”不用想也知道是于子宁在回话,她一怔之下倒是无言以对。高松节见她眉目如画,几缕发丝随着徐风摇摆甚是动人,当下心里一阵恍惚,说道:“今日行了百十里路,骑马也骑的累了,师妹快些休息,明早还要赶路呢。”江繁缕柔声道:“你们也早些睡吧,我收拾收拾便好。”说罢起身回房洗漱,窗子却只关了一扇,另一扇任它开着,高松节呆呆的望着窗户,又看向不远处几颗柳杉。天目山上的树木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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