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自谦了。张一良道。
适才公子谈到胡人入侵,老夫倒想听听公子的高见。喝过了茶,萧长林又问。
蜀中那东羌氐族定然是第一个发难的,我见过他们的实力,东羌氐王李特有识人之能,他的儿子李雄有统帅气度。而今蜀中有十万流民,一半以上是那氐族之人。只要李氏父子振臂一呼,蜀中必失。
继而如何?
我汉人中原之地,向来被北方胡人袭扰最重。那氐族若占了巴蜀,北方胡人必群起而攻之。目下疆域最大,实力最强的鲜卑人本该可以成为第二个发难的,鲜卑却处于数十个部族对立的状态,自顾不暇。倒是那南匈奴,百余年来虚心学习我汉文化,休养生息数十年,已成我中原之大患。
我等江湖之人,当如何?
保住忠臣名将后人,向南开发。
张公子对这司马一朝有何高见呢?
俗话说得好,做贼之人最怕贼偷。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曹氏踢走汉帝,自立为王,司马氏如法炮制,踢走了曹氏自立为王。司马氏最怕的便是这个,他们担心其他士族也将他们踢走。于是到处分封同姓诸侯王,以为自家亲戚最靠谱。却不知道,就是这些佣兵自立的叔伯侄儿先乱起来了,最终葬送了大好河山。
公子高见,如此看来,这司马一朝已是日暮西山了。
非也。非也。虽说司马一族的智商全让司马懿,司马炎几人透支了,司马家的后世多是昏庸无能之辈,却有一人能力挽狂澜,扶大厦于将倾。
定是那琅琊王司马觐之子司马睿。萧长林手抚仙胡,笑容满面道。
张一良大惊,这人对朝廷竟如此了解,惊道:宗主真乃神人,竟对朝廷如此了解。
那萧长林也暗自赞叹张一良,便笑道:我琅琊宗数千人历时数年收集消息预判局势,方才得出这样的结论,却不及公子一人洞悉朝局之深,公子大才也。
两人又相互敬了一盏茶,萧长林越发欣赏张一良了,便对他说:公子对朝局的判断,对胡人的分析,与老夫所想如出一辙,包括那司马炎必是熬不过今年,司马氏大权旁落,先是杨骏谋反,再是贾南风掌局,必然会发生。
一良终于找到知音了。我与别人谈这些,被人当做疯子轰出呢。张一良道。
若公子不嫌弃,我邀请公子加入我琅琊宗,用江湖之力,救百姓于水火。萧长林到。
张一良站了起来,双手抱拳,行了个礼,道:求之不得。
先知在绝大多数人眼中是疯子,在智者眼里是宝贝。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聊了几个时辰,张一良得到宗主的许可,去见了萧可的父母,他们看得开,萧可为宗门效命,战死沙场对他们而言是荣耀。这两位老人对张一良也没有多少好感,就如同招待了一个陌生人一样。张一良在他们家过了一个很尴尬的春节。
倒是那白发老头,手上的枪伤还没好,便来找张一良看火铳,还把张一良和小念带到他家里。他不愿意和大家住在琅琊镇,自己到山顶的绝壁上建了一座木屋,需要爬上一座石山,再滑到一个石台上才能进那屋子,木屋之下数十米,就是迷雾之湖,屋子在风中摇摇欲坠,张一良在里头心惊胆战起来。
这老头是琅琊宗第三代宗师四大长老之一,江湖绰号逍遥子,名叫萧清云,是年纪最小的第三代长老,那一代的长老皆已故去,逍遥子也已是九十来岁的高龄。他有间歇性老年痴呆症,但他生性桀骜不驯,喜欢逍遥自在,不愿意让人照顾,常疯疯癫癫的,如同乞丐一般。
参观完逍遥子的危房,他们便到山谷中打猎去了。一良教逍遥子用火铳打死了一头猛虎,他便更喜爱那把火铳了。不知是犯糊涂了还是贪玩之心难以抑制。逍遥子竟提出用他的麒麟神掌换火铳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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