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思空皱了皱眉,却没说话。
“各位师兄明鉴,我那两个徒儿与李当忍素不相识,之所以硬从雷部手里救出了他儿子李醒狮,纯是替我这个当师父的着想。”
柳思明双手环抱干瘪胸膛,讪笑道:“徒弟有孝心,我也不能眼看他们受苦不是,这些鞭刑,就由我代受了吧。”
傅思清哼了一声,沉着脸道:“柳师兄快把衣服穿上吧,他们在山下自作主张行事、又不是你指使的,哪有徒弟犯错却罚师父的道理?难道他们杀了人放了火,你也要怪到自己头上不成?”
“哎呀,傅师兄这话可说错了。”
柳思明挠了挠脖子,摇头道:“老实说,便算他们事先知会了我,我也照样会叫他们救人。我既有此心,有无指使、并无不同。”
傅思清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武思空,后者笑了笑,轻声道:“余师弟和秦师弟怎么看?”
余思正沉思片刻,点头道:“教不严、师之责,我以为此刑可由柳师兄代受。”
秦思秋则想也不想便道:“一人做事一人当。”
“好吧。”
眼看柳思明耍起了无赖、早早把上身脱个精光,现下总不能任由他光着膀子站在这三明阁里。武思空无奈一笑、只好一锤定音,“就照柳师弟的意思来,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先前多加给柳夏师侄那一鞭,应予减去。”
“是。”
傅思清抖了抖脸上横肉,对柳思明道:“柳师兄,转过身去。”
“好好好!”
柳思明眉开眼笑的背过身子,当真是一副欠抽的模样。傅思清手心一闪,已然握了一条似皮非皮、似麻非麻的古旧软鞭,他举起手,沉声道:“我要施刑了,请柳师兄尽力运功抵抗。”
“知道……”
柳思明话刚出口,只觉背上轻轻一震,紧接着额头灵台瞬间炸出一股剧痛,好似脑中突然生出无数钢针、拼命往颅骨外钻去。他蓦然咬紧牙关,脸上再无丝毫笑意,只顾运功护身。
柳思明一生成就全在丹道,若论修为,实则与其他三位长老相去甚远。纵使他已经拼命调动真气护住灵台,第二鞭却也没比第一鞭好受太多。紧接着的,便是第三鞭、第四鞭……
傅思清与柳思明私交一向不赖,眼见他如此受苦,却也不敢在掌门人面前手下留情,只得手上加速、尽快抽满十鞭,也好叫他早死早超生。
当第十鞭收回时,柳思明已是双眼通红,颚下稀疏的花白胡子早给冷汗浸成了一撮小辫儿。他喘息片刻,有气无力道:“掌门师兄,关于那李醒狮,我还有个不情之请,盼你能准他留在山上……”
“柳长老!我劝你莫要不知好歹!”
傅思清面色一变,他知道柳思明要说什么,语气虽严厉、实则是为其着想,“快穿上衣服!这三明阁乃是开山祖师三明真人亲手所建,岂容你在此荒诞行事!”
“掌门师兄,你听我说,”
柳思明仿佛没听到傅思清怒斥一般,继续说道:“瑞廷律法严苛,我那李老弟结交巫人,死便死了,我也无话可说。然则他的儿子实是被无辜牵连,若给咱们赶下山,迟早被官府抓去砍头。掌门师兄,你……你叫我如何忍得下这心……”
“柳师弟,我若不答应,你是否便打算此生以裸身示人?”
武思空语气平静,眼神一如既往的温和,“先把衣服穿上吧,容我想一想,好么?”
这话一出,便连余思正也开始拼命给柳思明使那‘见好就收’的眼色,后者却恍若未觉,只是以手撑着桌椅,轻声道:“武师兄,天下攘攘,似李当忍那般心照日月之人实在不多,如此人物岂能绝后?据云风所说,他们那晚若是迟到半刻,李醒狮便要死于雷部绯霜之手,实在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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