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可惜腿是软的、肉是跳的,竟半步也挪不动了。他眼见贺永年朝自己走来,登时吓得大叫:“来人呐!快来人呐!”
四下一片寂静,贺永年走到他身边,叹道:“刘大人忘了么,衙门的人,都被你派出去抓捕我家少爷了。”
“是……是啊……”
刘知府欲哭无泪道:“你瞧我这记性……”
“刘大人啊刘大人,”
贺永年淡淡道:“我家老爷平日里可没少给你好处,你却是如何回报他的?”
刘知府含泪道:“不关我事啊……真的……那雷部都是什么人呐,我一个小小的知府,怎么敢不配合……”
“说的也是,那就你恪你的职、我尽我的忠,刘大人……没意见吧?”
贺永年手掌轻抬、摸上了刘知府头顶。后者早已面如死灰,心知自己死后,家里五个年轻貌美的小妾定然守不住寡,到时不免连坟头都给人染成碧绿了。一想到这里,刘知府不禁放声大哭:“贺永年……不不,贺大爷,求你放过我吧,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行了,老贺,”
李当忍终于能发出声音了,他忍着喉间火烧似得疼痛,勉力说道:“那姓刘的虽然无耻,却也不值得脏你的手。”
“老爷……”
贺永年回过头,刚一犹豫,就听李当忍骂道:“你他妈的赶紧过来给老子松绑,没见我手脚都快被勒断了么!”
贺永年听了,微微一笑,似是放下了杀意。刘知府还没来及窃喜,就见贺永年伸出手,屈指弹在自己脑门中间,紧接着脑中嗡的一声巨响,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贺永年哼了一声,来到刑架前,顺手拔出那把仍插在厉昶身上的黑色匕首,接连挑断了李当忍手脚上的绳索。
李当忍给人绑了一整天,骤然失去束缚,身子一软、便朝地下瘫去,还好贺永年早有准备,立时弯下腰、将自家老爷负在背上。他收起匕首、又取出一粒药丸,反手递到李当忍嘴边,轻声道:“老爷,这是先前杨云风带来的纯阳丹,您快吃了吧。”
纯阳丹温补之力天下第一,虽说立秋时节服用效果最佳,可眼下李当忍命都快没了,自也管不了那许多。他把那枚纯阳丹吃进口中,丹药立时化作一股药液流入肚腹,不多时,身子便腾起一股暖意,好似连伤势都轻了几分。
李当忍神色一振,忍不住道:“老贺,这丹药很管用啊,嘿,柳思明那家伙,倒真有些鬼门道。”
“神武宗所精有三,剑道、身法,还有就是丹药了。”
贺永年背着李当忍,一边往外走去、一边低声道:“您那位老友有个称号叫做‘丹君’,听说他修为在宗内只属二流,倒是炼丹之术颇有建树。”
“别家能专精一门已然很了不起,神武宗能同时拥有这三大本事,无怪能成为天下第一仙门。”
李当忍喘息几声,又道:“老贺,我记得你师门当年也是以丹药立身,不知与老柳相比,谁更厉害些?”
耳听贺永年默默无言,李当忍自知问到了他的伤心处,便转开话题道:“家里的事,都安排好了么?”
“您放心,安排好了。今天上午,风铃已被她的族人带走,据前来接应的巫人说,他们现下的藏身之处很安全。”
贺永年略一犹豫,又轻声道:“邢风死了,他们当年遭遇雷部截杀,没能回到南荒,眼下还在大瑞境内。”
“……罢了,风铃还在,总算给他留了一点血脉。”
李当忍默哀片刻,轻叹一声,又道:“狮儿呢?”
“我与那宋牢头说好了,约他在城外往南两百里处的密林坡相见,眼下他们应该已经到了。”
一转眼,两人出了府衙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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