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逃了出来……”
“邢风死了?”
贺永年眉头一皱,追问道:“那现下呢,你们在何处藏身?首领是谁?”
“邢风首领临死前叫我们分散逃命,大家不知该去哪里,既然南边是死路、于是便往北走,一路上专往深山老林里钻,雷狗找不到我们,慢慢的风声也就缓了。我们只知道自己原本出身南荒,可那都是几百年前的旧事,南荒到底是啥样子、谁也没亲眼见过,自打邢风首领走了以后、也就没人再提南迁的事。”
烈星寒顿了顿,又道:“眼下,我们都在瑞国北境一个叫‘乌山’的地方生活,那里等闲是没有外人去的,所以暂时倒还安全。至于新首领……唉,我们一共也就剩下百十口人,还选什么首领……有什么事,几个长辈互相商量也足够对付。”
大瑞幅员辽阔,辖制十七行省、一千六百余州县,名山大川数不胜数。贺永年不知那乌山是个什么地方,但既然称得上‘安全’,想必既偏且僻,所谓‘生活’云云,只怕是苟且度日而已。如此情况下,闻得笛声召见、这烈星寒尚能日夜兼程赶来此处,倒也算他们知恩图报了。
“管家大人,先别说这些了,”
烈星寒催促道:“您快告诉我府衙大牢在什么地方,咱们这就去把李恩公救出来!”
“不必了。”
贺永年淡淡道:“我传讯出去,不是求你们来救人的。”
“您可是担心我说大话么?”
烈星寒拍了拍腰间长刀,傲然道:“管家大人不必忧心,星寒浑身本领、力能开山,那府衙大牢就算是钢铁打造,我也能给它砸个稀巴烂!”
贺永年冷冷道:“半桶水。”
烈星寒奇道:“什么半桶水?”
所谓‘一桶水不响、半桶水咣当’,看这烈星寒满嘴自信的样子,当属半桶水之流无疑。贺永年冷笑道:“实话告诉你,现下府衙不止有大批官差,还有四个雷部高手坐镇,任你再怎么厉害,能以一抵四么?”
“雷部的狗子也在这里?!”
烈星寒一怔,随即怒道:“管家大人,我族与雷狗本就血仇似海,更别提其中又牵连到恩公性命,请您务必……”
“我说过,你是不行的。”
“千里笛在手,咱们再传讯息,从乌山多找些人来……”
“够了!”
贺永年断喝一声,厉声道:“你们当年险些给人杀的灭族,丧家之犬,少在我面前放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屁!”
“你……你说什么?!”
烈星寒父母皆死于雷部之手,闻言登时双眼通红,大吼一声,便要抽刀在手。贺永年丝毫不露惧色,反而讥讽道:“先前还一口一个‘恩公’,现下却要怎样,砍死恩公的管家么?”
“你……我……”
烈星寒脸色涨红,却又不能当真动手,满腹憋屈间,抬脚一跺,登时将山岩石铺就的坚硬地砖踏成粉碎。
“想救人,至少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你若真给人一掌打死倒也罢了,倘若你被雷部生擒,你那些苟活在乌山的同族岂不也要被连根拔除?我家老爷是何等样人,他宁死也不会想看到这个结果!”
贺永年面色阴狠、声音冰冷,“你以为我是好心来着?明白说吧,我对你们这些人从无好感,一群蛮族贱命,别说死你一人,只要能救出老爷和少爷,纵使叫你们剩下的族人全死绝了,死的尸骨不存、死的灰飞烟灭,我也绝不在乎!”
说着,他声音渐低、狠色也逐渐被哀伤代替,“可是,不行啊!我家老爷,他比谁都仁义,所以他活得那般累……我早该知道的,从我追随他第一天开始,我就该知道他早晚会把自己害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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