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沾上不是人这三个字,一样是挨骂。可惜,幡然醒悟这四个字,几乎向来是马后炮。”
絮絮叨叨,稀里糊涂说完了,刘景舟自个儿都觉得有些糊涂,结果那个剑客还真就听出来了前后脉络。
剑客接过酒壶抿了一口酒水,轻声开口:“是觉得,一个偌大王朝,一朝百姓如此敬畏神灵,你也拿那个小姑娘当自己晚辈,怎么就任由妖族屠戮,天庭却不管不问呢?还是说,是怪自己怎么跟当年那些个古神后裔所创立的天廷一般,视人间神灵为刍狗?”
刘景舟苦笑一声,沉声道:“当年自以为是前者,后来在人世间轮回数次,到现在就越来越觉得是后者了。若是自己多几分人性,那孩子我怎么都护的住。”
剑客笑道:“所以说,对井边那三个年轻人,是抱着一种赎罪的心思?”
刘景舟点头又摇头,“最早是,现在不是了。”
唉?忽的怎么就到半山腰了?那股子飞瀑赫然就在眼前。
瀑布下方有一潭水,水潭旁是个茅屋。
剑客解下长剑,靠在茅屋前的石桌子上,自己先坐下,然后挥手让刘景舟坐下。
青衫剑客大袖一挥,那道飞瀑顿时被打散,水花之中,一副画面凭空出现。
画中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儿,十来岁模样。夜幕降临,她刚刚吃完了饭,三下五除二写完作业,然后就拨弄着一个黑匣子,是个黑白电视机,只收的到几个台而已。
小姑娘等着看完了一集十几分钟的动画片儿,结果电视机一下子铺满了雪花儿,小姑娘眼里也就爬满了泪花儿。
然后就瞧见小姑娘缓缓走出门,走到了一口圆井旁,有一户人家的大门正对着井口,那家人有大彩电,小姑娘在门口踱步,过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推开门。里面一个妇人也是一愣,询问道:“怎么啦?”
女孩儿摇了摇头,开口道:“奶奶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帮忙烧炕?”
妇人一脸嫌弃,转过头说道:“我要睡觉了,你爸这两天不回来,我也不上去吃饭了。”
这妇人,是小女孩的妈,后妈。
小女孩便往上走,路过一家就听一听人家家里有没有电视声音响,要是有声音响,她就跑过去人家门口晃悠,故意弄出来点儿响动。
月已高悬,小女孩在好几家人门口晃悠了,她走到一家人门口,鼓足了勇气,抬起脚却又泄了气,然后一股脑跑回家,眼里全是泪水。
有个不算老的妇人赶忙询问:“怎么啦怎么啦?谁惹我们家柚儿了?”
小女孩皱着脸,哭的撕心裂肺,却始终没说出来一句她想看电视。
刘景舟有些沉默,近些年的东西他都了解过,而且今天在胡柚儿家里,确实也见着了已经不用了,却还是在的一个黑匣子。
剑客轻声道:“或许这段儿会议是那个女孩最羞于启齿的,因为一个很简单的事儿,她差点儿把尊严丢了出去。”
刘景舟摇摇头,轻声道:“她可没丢。”
于是剑客手一挥,又化作第二副画面。
画面中,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可刘景舟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胡柚儿小时候,也是刚才那副画卷中的女孩儿长大后。
画面中,女孩儿是在一个大山里,白天蒙蒙亮就要背着个大背篓下地干活儿,摘花椒。花椒树上刺很多很多,好几次扎的她想哭,她却还是忍住了。
中午饭是一包泡面,有时候主家大方还会给一瓶汽水儿,只不过泡面得泡在塑料包装袋里,连筷子都没有,只能用花椒枝。
晚上天快黑了才能走,可一上称,少女摘的花椒又是今天最少的,主家那个眼珠子瞪得跟什么一样,少女也只能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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