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大河源流追寻大乘仙路。祖师踏足大河源流之后,亦时常回返修行道入世游仙,只是不曾回返金鸡岭。后来再入天河,曾偶遇一位金丹女修,仗着一柄拂尘扫开九重罡风,雷霆风刀皆不能伤之,直冲天河九斗。”
“九重罡风的威力如何,两位道兄也尽知道,不必贫道赘述。当时那女子只有金丹四转的修为,换做你我便是两重罡风也冲不过,偏偏安稳无恙直上六重,因此祖师大为惊奇,便近前与那女修说话,才知妈祖娘娘的传承并没有断绝,《娘道心经》依旧流传于世。”
“祖师炼化卯日星,法力浩大阳刚,借这一场缘分,便亲手祭炼了三根金鸡翎羽与她,以示对妈祖娘娘的敬仰。那女修得知祖师身份后,才晓得金翎的贵重,亦是感激不已,以弟子礼相见。”
说到此处,夏符飏颇有些尴尬:“虽说不入我金鸡岭门墙,祖师也不曾认可,终究是见过祖师持了弟子礼的,怎么说也是我的长辈,又有妈祖娘娘的功德加身,我不好视而不见。”
顾元叹和勾离谨面面相觑。
修行人有千般好,只这一点不好,只要不想死,个个都能活的长久,赖也能赖个天荒地老。门中若有性情古怪的长辈,游历人间之时随便处两个朋友兄弟,收几个记名弟子什么的,这辈分就唰唰的往下掉。
殷十娘不算简元贞的弟子,便是记名弟子也算不上,但终归是持了弟子礼的,无论结果如何,此事却否认不得,夏符飏坦荡君子知礼重义,自然不能由人诟病。
勾离谨嘿嘿笑道:“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嘿嘿,北斗枫这厮不知娘道奥妙,乖儿子一般挨教训……”
顾元叹道:“娘道慈悲,这位殷道友也没下狠手,只怕打不疼他!”
勾离谨笑道:“若说慈悲,修行道多不过浮屠与娘道两门,便是浮屠亦有怒目金刚的降魔手段,岂独娘道乎?待这位道兄出了慈母法剑,才见真章。慈母掌中剑的故事,我也曾有所耳闻,娘道唯一的降魔利器,可不是摆设。”
顾元叹亦笑道:“两位道兄,且看老娘打子剑的威风!”
勾离谨搓着手,不无遗憾的道:“可惜我那兄弟没这福分,不能亲眼看到殷道兄老娘打子的风范,着实可惜!”
夏符飏哈哈大笑:“沈老弟杀开了头,惹出这泼天的祸患,结果落个清闲,你我都要卖力厮杀,与真空道见个高低,如今却不能亲来经身经尾,确实是可惜了。”
三人皆知沈彦秋有万里镜观察,这番话便说的清楚大声,故意让沈彦秋听到,分明都有那他调侃打趣的心思,算不得揶揄。不过就是他们真有揶揄嘲讽的意思,沈彦秋也是无话可说,夏符飏坦荡君子,冷嘲热讽无有,调侃他几句自是应当。
“不打不成器!”
两人斗了小半个时辰,北斗枫皮糙肉厚果真抗揍,鸡毛掸子打上去如击金铁,咚咚有声,便是抽打的痕迹也迅速消弭,一副愈战愈勇的架势。殷十娘温和的语气一变,三分浅怒三分失望,又加着四分恨铁不成钢的心酸,手中的鸡毛掸子也调换头尾,只把一根黝黑的空心竹竿儿高高抡起重重落下,不离北斗枫后背和屁股。
北斗枫被打的嗷嗷叫,北斗神拳的杀招不要命的打出去,皆被鸡毛掸子上蒸腾的一股玄黄之气挡住,好似打在棉花里一般,开山裂海的重拳浑不受力。
修士对战自于武者不同,大抵是境界相当的武者,彼此气机互相渗透,寻找对方的破绽,多半都是弹指间分出胜负生死,三两合就解决战斗,鲜有势均力敌之下还拼斗千百合乃至几昼夜的。
修士参天之道,筑就道基之后开辟紫府神宫,法力浩荡如滔滔江河,再不济也似百丈深潭轻易取之不尽,又有金丹推动小世界吸纳天地元气,法力生生不息,只要没有一击必杀的手段,便是打上三五七日乃至三五年的,也是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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