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真以一具分身控制天杀剑,亿万里之外催动一抹剑光绞杀莫青阳,此事早就传遍了修行道,他们这些人可不愿步莫青阳的后尘。
眼见一众修士离开,辛夷子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自在安然的表情也换作如释重负的模样:“亏得老道记得葫中日月的法门,否则还真吓不走他们!哎,师尊不许我修炼葫中日月剑术,单凭一手袖里乾坤确是镇不住他们!”
且说辛夷子以宁老庄的法力模拟葫中日月的剑光,将一众修士惊走,这座火山口方圆千里之内就只有他们几个还在,见勾离谨以离合神光罩住沈彦秋和刘琳剑,拂尘一摆把他几人拘过来,以黄云的膜光罩住。
李玄婴手中不知何时也捏着一杆长枪,通体赤红一片,枪头狭长六棱,定在一朵含苞待放微微张口的红莲之上,同卫燑手中的三棱银锏长短相仿,二人在空中你来我往,一阵阵枪锏对撞的轰鸣不绝于耳。
卫燑化作龙人模样,周身又有火龙虚影盘旋围绕,李玄婴的真火不能侵入,不过他身外也飘荡着不停游动的混天绫,卫燑澎湃的法力也不能影响,两个人便各自端紧兵刃枪来锏往贴身近战,直杀的难分难解。
李玄婴的枪法自成一派,看上去完全没有什么章法,只是一味大开大合的劈砸扫撩,竟是把一杆长枪当做铁棍使唤,十招里只有三两招是直刺。
卫燑的锏法却是法度森严,一招一式进退有度,每每都是以最小的动作格挡李玄婴势大力沉的横扫,随后便是一通刺戳扎撅捅,招招不离李玄婴周身要害。
沈彦秋失笑道:“刺戳扎撅捅……这不还是同一个招式吗?枪锏不分家,我也略懂一些其中的门道,且不说什么七探盘蛇、百鸟朝凤之类的套路,便是最简单的高探马和凤点头,也是最为常用且实用的招数,他怎地就一个劲儿的刺?”
刘琳剑摇头道:“只是发力的方法不同,螺旋劲和惊爆劲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李前辈的枪法大开大合,拼的是一股气势,只要气势稳住不动,便能盛而不衰。这位真龙太子的锏法则是进退有据法度森严,以最小的力气激发最大的力量,最是能保存法力体力,他现在虽然不能占据上风,可也没有显露丝毫败象,反倒是一直在压缩两人战斗的空间,要一点点蚕食李前辈的势!”
“所谓盈不可久,李前辈一味猛攻,但有一丝气势微弱,便要被真龙太子抓住机会暴起反击。”
沈彦秋哪里懂得枪法的妙用?也就是之前跟着段景涵见他施展,经年累月的刻印在脑海之中,只得其形不得其神,自然不如刘琳剑这个体修练家子看的通透。
若非他领悟出阴魔望天朔的斗战法,近两年又一直不停的打熬力魔道,又开启了太阴炫光镜映射双目之中,二人的打斗他根本不可能看的明白。
即便如此,他也只能看个大概,许多精妙的招数也根本看不真切,眼睛捕捉的轨迹和心神在识海的具现根本不能同步,往往费尽心思琢磨清楚一招,便瞬间错过了数十招,眼花缭乱之下差点就晃动道心,气血逆流。
刘琳剑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是个体修又是个比沈彦秋还一根筋的武痴,两只眼睛眨也不眨,背后一尊火焰巨人虚影加持,将自己的灵觉开到最大程度,眼耳口鼻中都冒出丝丝血色雾气,兀自舍不得偏移视线。
辛夷子见沈彦秋和刘琳剑如此痴迷,冒着受伤的危险也要观摩两人搏杀,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头叹气,土黄色的膜衣上飞出两滴明黄色的水滴,分别射入二人眉心,二人顿觉身心一派轻松。
“他两个都是锻体的大修士,如今使用的乃是法武合一的神通,每一招都蕴含着自己对道的理解,拼的是道行修为,你们两个境界不够强行观看,自然会损伤根基。”
“贫道这戊土精华其性厚重,能够暂时定住你们的心神不受动摇,亲眼观看大修士的战斗也是难得的缘分,贫道也不忍断了你们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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