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的局面是越发的扑朔迷离了,老头,你说这天下一乱何时才能恢复到十多年前那番光景啊?”
老人面露愠色长吁一口气:“你这臭小子懂个屁,一天咸吃萝卜淡操心,青屁股娃儿也装着一副老成口气,这天下你操心个蛋。北方的大军已经厉兵秣马,开始南下,这比乱世还要乱的时代就要来了,大乱之世亦是大起附龙之机,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摆在了你眼前,这乱世之中你若是能有所斩获,则我们老朱家就能安守富贵百年,如果屁滚尿流的跑了回来,那爷爷我在渡口和你好好算算你还差我多少酒钱。”
“若是我没闯出个名堂,到时候我给爷爷您一座酒湖。”
朱退商一个酒壶丢了过去,骂道:“就知道吹。”
俊俏哥儿一手海底捞月接过了这个丢来的酒壶,一口饮下。夜间的淮河,灯火辉煌,一艘艘画舫或整齐的排列在两岸,或在河水中慢慢前行,多少俊俏儿郎风韵女子来到这里度过他们的夜间娱乐活动,朱退商的孙子朱石楠坐在三层画舫的船顶上,从腰间拿出一把珠玉算盘,上上下下不停拨弄,好像是要算点什么东西,但是又摇着头吧已经拨弄好的算盘给摇混。
“总是算不对啊!别一出门就被蛇咬了!”
这时候,上午出现在画舫中的束腰美人儿再次出现在朱石楠身边,手中拿着一碗温热的鱼汤。朱石楠没有和美人儿交流,顺手接过了鱼汤一口灌下。谁料到鱼汤才喝下一口,竟然滚烫无比,赶紧一口喷出,将碗放下,伸出舌头大口呼吸,舌尖果然被烫出两个水泡。
朱石楠夹着舌头吼道:“茱萸!这么烫!你干嘛害我!”
美人儿茱萸弯着腰,又晃着她胸口的白兔说道:“师父说不准算自己的前路,你刚刚在这上面偷偷摸摸干啥呢?”
朱石楠强硬的回道:“我就在这上面欣赏欣赏美景,吹吹风不行啊!我要算了我自己,我会被你这碗汤给烫到舌头?”
茱萸拾起地上的碗站起身,胸口似乎太过负重,上下颠簸了两下,“没事别老在这上面晃悠,下去多陪陪人家不好吗?”
朱石楠赶紧向后缩了好几丈。“好姐姐,你可别调戏我了,看在这是我在这画舫最后一晚的面子上,让我一个人多感受感受这淮河风光吧,谁知道这一出去还能不能回来呢!”
茱萸莞尔一笑:“行,那我先下去啦!”
等到美人茱萸离开后,朱石楠才长舒一口气,从小被这女人欺负到大,算不过她,也打不过她,唉爷爷也不帮他,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朱退商看着从三楼上下来的茱萸,也不禁摇头晃脑苦笑,被当世人誉为“九归随身下,逢九进成十,算尽恩怨事,宁为玉漂珠”的江湖帐房先生朱退商,销声匿迹十三年,没想到今日却出现淮河的一首奢贵画舫之上。
北棋南珠独秀半仙,永淳年间,北方翰林棋院,南方珠学一脉以及飘忽高深的天命学说呈三家争鸣之势席卷江湖,棋圣云弈秋,算魁朱退商乃各自一系的魁首,而泰山诡辩时力压二人,独自一人挑起一门的半仙羊八胡,则为三人之中最负声望的一人。
本有望继佛道之争,刀剑之争,术意之争之后再为平淡江湖增添一股新气象的珠算,经纬算,天命算三派算学之争,在那场大战后分崩离析。云弈秋重伤不知去向,翰林棋院被一纸封文关门至今。朱退商失踪,珠算一学转入商贾行伍之中。而一人一门的命学之人羊八胡孤身入昆夷后便不知所踪,江湖新的一番格局便无疾而终了。
而今云弈秋现身于西北白帝城,朱退商也立于淮河画舫头,一切仿佛重头来过,朝局不停变化,不变的是这座不老的江湖。
老算魁用右手小手指掏了掏耳朵,吹了吹,望着这河岸上一片祥和的场景,仿佛对着河面上偶尔跃起的鲤鱼轻声说道:“盛世无为皇帝最为合适,乱世奸诈帝王最为难得。赵洵啊赵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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