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的上一声小宗师,在小地方的江湖里,也是跺跺脚,地面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了,而且你小子出拳出剑的力道真不算轻了。当年先生在你这个年纪,你这个境界,未必便受的下你这一拳一剑。”
朝清秋摇了摇头,“可而今的境界对学生将来要做的事,还不够,远远不够。”
“所以接下来我才要和你说一说天下武夫的由来。你现在的境界也不算低了,可若是碰到被山下铁骑围困,又会如何?”
朝清秋没有迟疑,“有死而已。”
“不错,所以说这才是天下武夫的无奈处,单打独斗之时,哪怕是疆场之上百战余生的悍卒都不是一个寻常二品武夫的对手,可要是真正动起手来,铁骑重重围困,哪怕你是那江南的楚难归又如何,一口真气用尽,依旧还是要身死道消。”
“所以天下武夫,尤其是有了些道行的武夫,还是更喜欢在江湖里摸鱼厮混,在那里,一个人的拳头硬才是硬道理。拳镇一城,开宗立派,做个山上的老祖神仙,不好嘛?何必去那人心凶险动辄丧命的朝堂里去趟混水,朝堂里那些读书人,前一刻还和你言笑晏晏,下一刻就是转身掏刀,杀人无数不见血,也是我辈读书人。”
朝清秋皱了皱眉,知道是自家先生针砭时事的旧毛病又犯了,他虽然也不太看的上朝堂上的某些读书人,可既然在朝堂上当家做主,自然也是要有些手腕的,不然好人连坏人都压不住,还谈什么治国救民,匡扶家国。
只是自己这点小小的见解倒是不好和自家先生多说些什么了,不然而今已经有些喝大了的先生,可未必会轻易放过自己,说不得就是一场坐而论道。
自家先生这种读书人,有很多东西不在乎,偏偏有很多东西又太在乎。
陈寅也知道自己偏离题太远,可有些话他已经憋了这么多年,就像将一坛老酒藏在心里,不曾打开之时,那便放着就是,可一旦打开,里面是酒香也好,是醋酸也罢,总是想要与个身边人言语一二。
他叹了口气,“先生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心知肚明,要我喝两坛酒,说两句所谓针砭时弊的牢骚话,先生可以。可要是说什么登上朝堂,治国理民,先生不行。”
“说到底,先生不是嫉妒朝堂上那些人有权有势,先生只是想着这么多的读书人自少年时进入学堂起,翻过了一本又一本的圣贤书,到后来又换了一间又一间的私塾,然后从那陋巷之中,一步一步,走了那么远的路,到最后好不容易走上了那个他们当年心心念念的朝堂,可许多人心中当年那个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少年却死了。如何不要让人喝上几口愁酒。”
朝清秋点了点头,“昔年想要屠龙之人,终归成了恶龙,也算的上是人间一大苦事。”
陈寅站起身来,“好了,偏题太远了些。其实天下武夫,原出何处已经不可考究,不过当年武夫最兴盛之时,是在我儒家。而我儒家当年最强之人,或者说当年天下的最强之人,甚至都没有之一,就是那个提笔写春秋的儒家至圣。”
“乱世之中,带着那些学生四处游历,我儒家圣人,又如何只会是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读书人?你师祖和我说过,当年武夫一途,至圣都是率先破境之人,而今天下武夫九品,也是他当年亲自定下。 ”
“那时候我儒家鼎盛,有人独修剑术,最终练出三尺剑气,是谓天下剑修开端,后来此人深陷重围之中,纵死不免冠,故而后世剑修习剑之时,有身可死,独剑不可退之说。”
“有人布衣蔬食,箪瓢屡空,可也自得其乐,读书读书,读出一缕浩然气,是谓儒修开端。”
“所以而今修行之术虽然各有划分,可归根到底,大半依旧在咱们儒家的圣贤书上。”
“在那个儒家最为鼎盛的当年,佛门尚未开端,道家尚且势微,只要至圣动心起念,罢戳百家,独尊儒术,也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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