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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明白了,那应该是多年前建设者的营地。
再次回到404,我那只看不见的“天眼”又睁开了。
我拧了拧油门,继续朝前开去,走着走着,又在路边看到了一面墙。我在它跟前停下来,这次是实物,因为我摸到了它,这面墙大约3米高,50米长,不知道为什么,它砌了一半就停工了。墙下生长着一种野草,东北人叫它“老厂子”,跟404太贴了,实际上它的学名叫苍耳子。
我凑近看了看,这是一面“史图墙”,第一部分讲述404刚刚建厂时,全厂职工如何在恶劣的环境中克服重重困难,开始最基础的建设;第二部分讲述404的光辉业绩,比如1964年5月1日凌晨3点,404生产出了第一个高浓铀正式核部件,全厂沸腾;第三部分讲述大撤离之后,404继续开拓核能的和平利用,它成了核电的重要生产基地和后处理基地
没想到,这片死气沉沉的废墟曾经如此辉煌,而且好像还在继续辉煌着。
接着,我绕到这面墙的背后看了看,发现地上扔着几套工作服和几个黄色的安全帽,这些东西马上让我紧张起来,你们知道我为啥紧张。
我再次骑上侉子朝前开去。
进入城区之后,我还路过了一栋保存完好的小楼,它立在街道旁,楼顶挂着党徽。正门雨搭下筑了个很大的巢,但没看到燕子。一侧门柱上镶着一个红色的信箱,看起来还很新,上面写着:书记信箱,我猜那是投诉用的,跟市长热线差不多。我特意下了车,走进小楼看了看,空无一人。为什么404的党政工作还在继续,却不见一个人影?
终于,我来到了办公大楼附近,再次看到了那个救治小马哥的医院。我发现,它院墙四周开着很多深紫色的花,大团大团的,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据说,医院会把肺病患者咳出的血水浇在附近,久而久之,那里的花就越来越茂盛。
我把侉子停在了一个民居门口,然后走进了办公大楼。
一楼没人,乒乓球台上光秃秃的,没看到球拍。
二楼的食堂没人,我走进后厨看了看,餐具摆放整齐,锅都刷了。
三楼、四楼的办公室全空了,只有我的脚步声。
五楼的员工宿舍也没人。我来到一个房间门口朝里看了看,我、Asa和李喷泉都在这里住过,而如今Asa被确定为未知术的幕后黑手,李喷泉已经死了,真叫个物是人非。房间的地面上摆着一个烟灰缸,插着不少烟头,看来我们之后还有人住过。
六楼的仓库没人——本来也没人。
七楼就是陈工的办公室了,同样没人。
我困惑了,人都哪儿去了?
转了几圈之后,我终于走出了办公大楼,想了想,我决定去西区。除了办公大楼,那里是404唯一有人的地方了。
有了侉子,我忽然感觉404并没有印象中那么大。这时候我已经掌握这个车的档位了——最初它停在空档上,朝下踩一脚是一档,用脚背朝上提,过了空档是二档,再提是三档。
很快我就接近了西区,我没敢贸然闯过去,我打算爬到树上先观察观察。
结果,我刚刚爬到一半就感觉脖子一痒,我赶紧用手摸了一下,居然夹起了一条肉乎乎的虫子,我一下就把它甩出去了——那是一只洋辣子。有人这么形容过,在农村,你会碰到一种让你又红、又肿、又辣、又麻、又痒的东西,那不是火锅,而是洋辣子。洋辣子的学名叫褐边绿刺蛾,常年生活在树上,我就不给你们描述它的长相了,免得你们恶心。
这种虫子有点像隐翅虫,只要在你身上爬过你就中招了。网上说,被它蜇过之后,应该用透明胶带贴在伤口处,把它刺入皮肤的细毛清理掉。
吃过巨大马蜂和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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