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她而来,现在也回到了原位上。
又听“咚咚”几声从天顶处传来,好似壮汉踩踏着地板。厅中客人均向上望去,只见三楼阶梯处,有四个鬼面黑袍大汉,抬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从高处齐刷刷地一跃而下,最后重重地落在一楼厅中,整个酒楼也为之一颤。
棺材落在地上,其中一位大汉用肉掌一推盖子,从里头薅出个人来。那人双手双脚皆被捆住,穿的是锦衣玉带,戴着与客人同款的面具,却难掩惊恐的神情。
裴轻舟三人互看一眼,同时读出了伙伴想表达的心情:这整的是什么花活儿?
不成想,更令人胆颤心惊的还在后头。那大汉粗鲁地扯下棺材里那人的面具,露出一张写满了哭爹喊娘的脸来,赫然是江湖上秀山派新晋掌门,张承心。
在座的各种,恐怕只有裴轻舟不识这人。她听见厅中抽冷气的人声,不禁附耳悄声问道:“子夜,这人是谁啊?”
不用万子夜回答,鬼面大汉抱拳行了礼,就作起了讲解,“各位,想必你们当中有人知道,本月秀山派老掌门去世,江湖传闻是我三更楼所为。今日,我们将这新掌门抓来,就是给江湖一个交代,也正好让各位做个见证。”
秀山派以内息功法闻名,裴轻舟倒是知道一二。这门派虽说跟落桃山庄不能比,但心法秘诀传承百年以上,门下弟子众多,也是块金字老招牌了。怎么秀山派掌门这么轻易就教三更楼擒来?
不过,话说回来,堂堂一派掌门,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又像什么话......
有此疑问的当然不止裴轻舟一个,只是谁也不敢吱声,全都耐着性子往下听。
鬼面大汉抬脚猛踹棺材,“张掌门,你说说看,你们秀山派的老掌门是怎么死的?”
张承心哭丧着脸,“不、不是三更楼所为。是、是大伙儿误会了。”
鬼面大汉又是惊天地泣鬼神地一脚,“我问你,他是怎么死的?”
张承心牙关紧咬,脸颊肌肉高高耸起,双手止不住地抖着,被粗粝结实的绳子割出道道血痕。他一个“救”字含在嘴里,却见满厅黑袍人比客人还多,最终硬把求救咽了下去,“是中毒死的。”
“张掌门,您这张嘴敢情是玉米粒子,我抽你一下,你爆一句,是不是?”鬼面大汉说话挺逗,不过没人敢笑。
张承心几乎把嘴唇咬碎,从牙缝间挤出了声音,“是我下毒,将老掌门毒死了,然后嫁祸给了三更楼。那毒是......”
“行了,让你说,你又往多了说。”鬼面大汉不耐烦地一推张承心,给他推回到棺材里,然后双手举起棺材盖,“叮咣”盖得严丝合缝。
再说话时,言语中带了些歉意,“剩下的,是我三更楼的情报,不方便给各位听了,见谅。”
四名大汉重新抬起棺材,这回走的是门,不知道要把这张掌门抬到何处去。行至门口,那大汉不忘嘱咐道:“请各位来日在江湖上,为我们三更楼洗洗冤屈。也希望各位守住规矩,省得遭受楼子千里追杀。”
说罢,几人抬着张承心消失在惨红的夜色当中。
对张掌门的这一番审判,明面儿上是自证清白,可谁看不出来,这也是三更楼给的下马威。一时间,长乐酒楼里鸦雀无声,想必其他面具底下都是惊惧神色。
裴轻舟倒是只有惊,没有惧。惊的是这秀山派掌门行蝇营狗苟之事,也惊这三更楼雷厉风行,月内就抓到了真凶。不惧,是她见过了天字一号的真容,觉得他除了功夫好些,也不是不讲理的主。
更是她行的端、做的正,不怕与人对质。
“我、我可以先走吗?”这时候,一位坐立不安的华服客人开了口,说话的时候没忘记故意压低嗓音,“我不劳烦三更楼办事了。我、我自己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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