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艘画舫彩蝶似的栖在岸头,他的心情也开阔许多,喜色挂在脸上,“轻舟,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白袍在桌前坐下,见到陆诚,露出些不可思议地神情来,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遇见这少爷。
“子夜,你怎么才上来?”裴轻舟拎起那雪白的衣袖,见着上头有两个墨色指印,还隐约落了些脂粉,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万子夜拍了拍袖子,给污渍抹了去,“方才你踩坏了那纨绔公子哥的大作,他与他的红粉知己不依,把我堵在楼下,让我赔钱。”
陆诚揶揄道:“万少侠武功盖世,这就让人拦住了?”
万子夜不愿说那公子哥的红粉实在缠人,当街挽住他的胳膊不撒手,也不愿说他为了摆脱,点了那两人睡穴,只轻咳了一声,从袖中掏出沾了鞋印的宣纸,“忘了把这东西扔了。”
陆诚展开宣纸,一惊一乍道:“哈,就这几个破字,他还要讹钱?我看还不如我们裴女侠的脚印值钱。”
裴轻舟双眼一弯,就笑了起来。万子夜与陆诚也忍不住低低地笑了。
这三人凑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总是能没来由地笑上一阵。不管心中阴雨绵绵,还是狂风暴雪,好像这一刻,就如同天涯的行路人有了归处,暗夜之中点了盏暖灯。
——也许他们见着的那灯是奇形怪状的吧,若非如此,怎会在这凉风拂处、阴雨来前,笑得这样纯粹无暇。
裴轻舟笑了一会儿,忽然竖起眉毛,“陆大少爷,你先交代,怎么在这赌钱?”
闻言,陆诚的神情严肃了起来,神秘地用手掩唇,压低声音道:“我是来找三更楼的。”
“你来找三更楼?你怎么知道他们在此处?”裴轻舟吓了一跳。
“这杀手楼子是挺不好找的。以落桃山庄的人脉,打听了一个多月才有些眉目。”
陆诚见桌上其余两人倒是对三更楼不太惊诧,虽不知何故,还是将自己的来意和盘托出,“自从长生教被捣毁,我们和沈家一直在追查不识公子的下落,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一点儿踪迹也没有。沈伯伯这才托我来,请三更楼出马追杀不识公子。”
一个武林名门要将仇家托付与杀手组织,说出去难免遭人诟病。陆诚却十分真诚,言语之中无躲无闪,仿佛早已把桌上二人当作自己人,给予了全身心的信任。
裴轻舟岂会感受不到个中情谊,也不犹豫,将青城道观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讲了。
陆诚抚掌笑道:“甚好,我们三个又可以一起冒险了。”
裴轻舟一拍他肩膀,“劳烦陆大少爷指指路,这长乐酒楼怎么看,怎么是个做普通营生的地方,三更楼到底怎么进?”
万子夜也微微地倾了身子。他是从一楼走上来的,除了这些三楼的江湖客,另两层的食客、伙计看着不似有功夫的样子。见着他上来,没人神色异常,也没人拦他问话。
而三楼这些人,更是赌钱喝酒,玩得不亦乐乎,若是暗桩探子,伪装能力着实可称翘楚。
被两双灼灼的眼睛望着,陆大少爷面不改色,甚至有点理直气壮地说,“我不知道。我只打听到这个地方,姑且先来看看。”
裴轻舟翻了翻好看的杏眼,“我还以为你赌钱有什么玄机呢。”
陆诚挑眉笑道:“我进来打听事儿,他们说先玩几把就告诉我。结果,我这一赢,停不下来,他们又不许我走。幸亏你来了,救我于苦海。”
裴轻舟笑说,看你那兴趣盎然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苦海挣扎,遂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散尽筹码,岂不白玩一场?”
陆诚潇洒一笑,从袖中摸出个筹码,双指摩挲着,“我留了一个。一会儿咱们给它换了,在酒楼里吃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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