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从宴席上往洞房溜。
裴轻舟那半句话虽然被叶惜夫人打断,但他心如明镜,她说的一定是,“早些回来,带点吃的。”
他是真怕她饿着,刚才不动声色地清了桌,两只手里拎着满满当当的点心。
等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忽然觉得酒劲儿好像上来了。
陆诚没少灌他,他实实在在地一杯接一杯喝,喝到那大少爷神色忽明忽暗,泄了气似的摇头,“行了,我输了。”
万子夜隐约记得好像说了醉话,引得那大少爷直翻白眼。
他说的应该是:我没想与你争个输赢,只有阿舟,我不能让。
糟啊!那大少爷不会给写成“万少侠醉酒语录”,明日当着裴轻舟的面儿宣读吧?
看陆诚鼻孔重重出气的嫌弃程度,十有八九干得出来。
春日的夜风缱绻,万子夜的脸色在喜服的映衬下更红,思绪在酒精的作用下纷乱,直到推开房门,见到床上正坐的新娘一把掀开盖头。
烛火跳跃了两下。
埋在胸口的心脏亦然。
裴轻舟的乌发成堆,金色发冠两侧垂着长长的步摇,额间一枚花钿说不出的醉人。
她今日秀眉轻染,双唇朱红,两抹淡淡的胭脂给她往日的英气中添了几分娇柔。
......那一双顾盼生辉的眸子,映着两点烛光,比发间的珍珠更加夺目。
万子夜失魂了片刻,好像有口酒还蕴在喉中,让他的喉咙有些发麻。
“阿舟,你怎么还带着凤冠,累不累?”他随手搁下点心,缓缓地走近,像走近不敢触碰的梦。
裴轻舟粲然一笑,这才伸手解钗,“我回来照了照镜子,觉得这沉东西还挺好看的,想给你看一眼再摘。”
万子夜了然地笑了笑,“就算如此,你怎么自己掀盖头?”
裴轻舟理直气壮,“都是一家人,谁掀不是掀?”
说罢,倏地站起身来,一拍万子夜的肩膀,“走吧!”
万子夜一愣,“去哪儿?”
裴轻舟笑得理所当然,“如此良辰,当然要配美景!走吧,我们去看看,月色漂不漂亮。”
万子夜又是一愣,眼看着这姑娘风儿似的飘出了门,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出门前顺手勾过了一包点心带上——他真怕她饿着。
随着那大红的衣裙转了片刻,才发现这处是两人少时常来攀爬的屋檐。
原来看着那么高的地方,现在也不过是足尖几次轻点。
裴轻舟正在捣鼓身上复杂的配饰,卷了半天的衣摆还是绊脚,想着直接施展轻功算了,身子却忽地一飘,被打横抱了起来。
扭了几下身子均是无果,不免小声嘀咕几句,“以我的轻功,穿着喜服也能上去的。”
万子夜低头,笑得清风朗月,“我知道。今天就让我显一回能,好不好?”
裴轻舟本想说反了你了,可不知怎么的,话在嘴边绕了几圈,倒成了几分糯唧唧的哼笑,“你显吧。”
春苑月移,风花香来。
两人并肩坐在屋顶,远远可见宴客厅依旧热闹。以陆大少爷为首的“闹洞房团伙”,正捶胸顿足地从洞房回来。
灯火暗处,裴轻舟支着头,咽下最后一口糕点,目光还没从宴会厅收回,大红的衣袖就挡住了她的视线。
万子夜轻声道:“你别看那边。”语气带点儿委屈。
裴轻舟闻到一阵酒气,看稀罕似的扬了扬眉,露出几分看热闹般的坏笑,“那我看哪儿?”
万子夜没说话。
她转头去瞧,借着月光,看见他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