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边坐着。”又指了指桌案左侧的椅子。
我尚带了些疑惑,问道:“你会作画?”
萧何淡笑道:“略懂。”
我俩都是略懂,想来他略得应当不如我过分,鉴于我方才画的那张惨不忍睹,于是乖乖的走过去坐好。
“头微微朝我这边侧些,好了。”
我依照着萧何的指示摆好姿势,萧何看了我一会儿,忽而唇角一勾,执笔低下头去。
萧何的手指莹白修长,骨节分明,我见过他持剑,剑花如白虹在手腕间翻飞,也见过他捏棋子,那枚黑色的棋子在他莹白的指尖流转,画面美到一个不可思议。
如今看他执笔作画,表情专心致志,身体前倾微微垂着头时发丝从肩上垂落,他时不时抬眼看我,然后垂眸继续作画。
单是画面便令人赏心悦目,顿时觉得这样的人物只应天上有,怎么就落入人间让我捡了个大便宜。
萧何画得认真,我干坐着却有些百无聊奈,便开始犯困,直到眯着眼睛点头将自己点醒。
萧何道:“去睡吧。”
我揉了揉脖子,问道:“那你呢?”
他头也不抬:“还没画完,我一会儿再睡。”
“那我睡了你还怎么画?”
“我记在这里了。”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见我不动,萧何将笔搁在山形笔架上,走过来拉起我穿过堂屋走到另一侧的卧房,把我按在梳妆台前,一一摘下我头上的凤冠钗环,打散了头发。
我有些许的不自在,毕竟从前和现在的关系还是有差异,面前没了镜子,也不知道他面上带着什么样的表情。
我指了指床榻道:“这里只有一张床,但是好歹有两床被子,我们可以分开盖。”
萧何踌躇了一阵,点点头,抬手灭掉大红的喜烛走了出去。
房门未掩,卧房靠近门的一侧摆了一张素色屏风,耳房的灯烛照到卧房已不大亮了。
我抬眼看着红色的帐顶,此刻才意识到我真的嫁人了,竟然这样突然。
若不是那日在王府门前的一遭,萧何为了替我解围扯的那个谎,恐怕……
不对,萧何明明知道周珩的想法,也知道我要去找他,他为什么没阻止?
而且当时的情况,婚约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以萧何的手段,至少还有九十九种选择。
而他竟然选了和我成亲,这人到底是有多想不开啊?
我胡思乱想了一阵,渐渐入睡。
或许是昨日太累,晨起时已是日上三竿,而萧何规矩的躺在一旁,微突的眉骨,高耸的鼻梁,坚毅的薄唇,每一寸都像是被精雕细琢过一般。
其实昨夜我想过,若是今早醒来我同他的形容或是姿势有些不雅,日后我便与他分房睡,现在看来也没有太大的必要,省的惹人闲话。
只是我们原是很纯洁的睡觉,放在别人眼里就变得相当暧昧。
是以整个梳洗的过程,玉秀和芬儿都带着一股暧昧不明的笑意,有些喜出望外、喜上眉梢,若不是还要替我绾发,我怀疑她二人要手舞足蹈。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想着若是早晨起来让人发现我没有落红,大约会有不好的传言,不是说萧何不行,就是我不洁,于是醒来后我将他摇醒,问他这下要怎么办。
萧何十分淡定的下床,捏了根昨夜我釵发的金簪坐在床沿,看着我道:“两个办法,一是将昨夜未做完的事做完,二是……用这个。”说完扬了扬手里的簪子。
自上次裴淳礼替我背来一大袋春宫来,如今的我可以说在理论上还是有一定建树的,至少在图上我从来没见过用金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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