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的主子。”我横眉。
“行了,你先下去吧。”萧何一脸似笑非笑。
摆明了方才是逗我玩,但是若我不出声制止,再端药来这种事我相信他是干得出来的。
萧何此人,看上去温文尔雅,骨子里其实是个实打实的坏胚子。
我还记得昨夜萧何同我说‘这几日有得你受苦的了’,在我今日大好了许多后,对此话不以为然,认为此次高热并没受多少苦。
想来我还是太过天真,至午饭喝药时分我便尝到了个中苦楚,芬儿偷偷与我道,她听见萧何让三更熬药时多加了二钱黄连。
我说中午的药怎么苦成这样呢,奈何他顿顿守着我,几番斗智斗勇都大败而归,我着实没机会将药倒掉,因而在三更替我熬了两天药后,我另辟蹊径准备从三更这里入手。
下手前我仔细翻查了医书,记下了黄连的样子,然后跑到厨房极力要求自己煎药。
在药包中翻找了半日,终于将黄连全挑了出来,用手帕包了藏在袖中。
我正拿着扇子悠哉悠哉的扇着小药炉,萧何便来了,身后跟着三更。
“你来做什么?”
萧何先是甚是差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揭开盖子用筷子搅了几下,面上带着淡笑道:“此话应当我问你。”
我看了一眼三更,“陆言将三更五更留给我,不是让他来受罪的,他每日替我煎药着实辛苦,便想着替他分担一些。”态度十分诚恳。
三更一愣,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萧何。
萧何放下筷子,“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很好,只是这药素来都是我亲自煎的,你这般替我着想,我当如何谢你?”
我当场怔住,好在我机敏无双,立刻道:“当是我谢你才是。”
那个谢字被我咬得极重,真想好好谢谢他。
本是一日便好的毛病,吃了三日药,还多加黄连,不谢他简直对不起种黄连的药农。
萧何朝我伸出手来,“给我吧。”
我佯装不解,“什么东西?”
萧何道:“我方才翻看了一眼,药中缺了一味地参,影响疗效。”
怎么可能,我明明只挑出了黄连,他此番定然是来诈我的,于是我打哈哈道:“兴许是三更去抓药的时候漏掉了。”转而看向三更,“你说对不对?三更。”
三更挠了挠脑袋,“肯定没错的,三副一起抓的,怎会这最后一副缺了一味。”
我甚无语,怎的陆言一颗七窍玲珑心,身边跟的却是个如此木讷的货。
我还在想着要如何将这话圆下去,或是直接溜之大吉,萧何一个箭步朝我走来,我连连后退,后背已抵上了门柱。
萧何微微俯身,那张无暇的脸朝我无限接近,此时我灵台一片混沌,已不知当作何反应。
我垂眸,眼看那张薄唇要贴上我的,萧何却忽然一个偏头,唇角擦过我的脸颊。
完犊子,又开始发烧了。
耳畔一声轻笑,萧何直起身,手中捏着一团丝帕,他慢条斯理的将丝帕掀开,挑眉道:“幸好你身上带了药材,否则又要劳烦三更跑一趟了。”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袖子,里头空空如也,此番又被他打了一回脸,我收回从前说他坏胚子的话,这厮简直是恶贯满盈。
萧何两根手指捻起一段药材道:“看仔细了,此乃地参,可调节月事紊乱,能让你这个月少受些罪。”
他挑出大半放入药罐中,又握住我的手,将丝帕连同剩下的几根药材放入我掌中,“这些才是黄连,大苦、清热、主大寒,你体质偏寒不可多用,以后切莫看到一根一根的就以为是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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