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问道:“一定要动手?”
刀客说道:“可以不动手,但你欠我一条命,我今日是来讨回来的。”
聂远不由笑道:“若阁下执意如此,或许今日过后,在下就要欠你两条命了。”
刀客又道:“你可以试试。”
他话一说罢,左手按着刀鞘,右手轻轻抽出了一寸刀锋。黑幕中银光一闪,聂远的手划过流苏,也已按在了剑柄之上。
杂乱的雨声之中,忽然传来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刀客猛地拔出了长刀,一刀“横断秋水”削向了聂远胸口。
这一刀既平且快,砍断了无数飘飘洒洒而下的雨滴。聂远倏地拔出剑来,两道寒芒相交,清脆作响。
刀客与聂远错过身位,两人又一齐翻身,一人刺向敌手胸口,一人平削向对手喉间。
平削挡下聂远直刺,两人又缠斗作一团,夜雨之中刀光剑影,上下翻飞,竟一连斗了三十余招不分胜负。
聂远见这刀客手下并不留情,自己也不敢大意。他当下后退数步,暗御真气使出一招平地飞霜,蓦地如飞梭般跃离地面,剑刃带着飞霜,刺向刀客身前。
刀客亦使出上乘刀法悉心应对,两刃相交快到极致,大雨都如为之停歇。
聂远又一连使出多路鬼谷剑法,其间夹杂霜寒九州的五式,已然变幻自如。但那刀客忒也了得,赫然是个不世出的高手,在聂远精妙剑法下杀得有来有回,一连又三四十招不分胜负。
几乎杀到近有百招,两人虽戴着斗笠,头发也已湿透。聂远趁机退开,拖剑在地道:“还要再打下去吗?”
那刀客沉默片刻,忽然哈哈大笑道:“看来这一条命是讨不来了,就像那些许好的金银从没讨来过一样。”
聂远心知他刀法不逊于天刀门冷月刀伊和,但若真和自己搏命厮杀,胜负还未可说。
听他这般说来,聂远宽下了心,谁知就在这时那人忽然一抬雁翎刀,拖着雨水向聂远侧腰斜劈而来。
聂远暗道大意,连忙出剑格挡时,那人又手腕一翻变了刀路。聂远收剑护身时,那人刀已到颈前,聂远却更快一步,长剑竖在了刀锋和咽喉之间。
那人左手推着刀背,要让刀口绕着聂远剑刃往他脖颈划去。聂远亦伸手使出擒拿捉向刀锋,然他拳脚武功远不如剑法,这一捉并未拿准,眼看就要被削断两根手指。
雁翎刀至半途,刀客忽然停住撤开两步笑道:“你又欠下我一条命。”
聂远不由得无奈道:“我本来或许能稍稍胜你一筹,早该知道对你稍一留情,便是万劫不复。”
那人摇摇头道:“罢了,三年前你的武功就已极高,如今仍然还在我之上。三年,再等三年吧……”
说罢他竟转身要走,聂远千里迢迢赶来,不禁有些恼怒,上前叫道:“留下说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刀客停住,回身抬起了头,却见他眉目清秀、肃静淡雅。又听他淡淡说道:“你将命还了,我再听你说话。”
聂远无奈,刀客见聂远情态,指指他腰间道:“或者用那个抵命罢。”
聂远摸向腰间,取下一个酒壶,不禁哑然失笑道:“你是认真的么?”
那刀客却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道:“认真的。”
聂远只好将那酒壶扔给刀客,刀客一把接过,仰头小饮了几口,又神情认真地称赞道:“好酒!它叫什么名字?”
聂远自谭峭为他输入了正一教真气以后,真气相冲已然化解,终于能畅所欲饮,对他答道:“这酒只洛阳秋水阁一家所有,名唤牡丹酿。”
刀客满意道:“当年我也曾闻过这酒香气,可惜没机会一饱口福,今日我便破一破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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