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依霜冷笑道。
她说到此处顿了片刻,冷笑着的面容竟又忽然转愁,又向聂远解释道:“自从我上次在潞州刺杀未果,你向我花言巧语了一番我叔父的计略之后,我从此每日彻夜难眠,还是无法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战功赫赫,在族里威望很高,我也一直很敬重他。”
聂远看着耶律依霜眼露柔情,柔情中却包含着痛苦。他觉得再引诱于她有些残忍,但还是认真地对她说道:“可你更应该相信你父亲,他七年前带你逃难中原并不是无端之举,从那时起你就不该再对你叔父抱有幻想。”
耶律依霜点点头道:“我知道我们契丹人手足相残是你想看到的事情。可是我想了很久,却发现真相或许真的如你所说,当我想要救出我父王时,却发现为时已晚。”
“依在下猜测,现在非但令叔父要置你父王于死地,唐皇李从珂也不肯轻易绕过他,只要你父王在他手里一天,不管还剩下多少价值,总归是一枚筹码。”聂远娓娓说道。
耶律依霜微微吃了一惊,略带不屑地看着聂远道:“你看起来一本正经,甚至还有些老实,可肚子里竟有这么多心思。正应了你们的那句‘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聂远微微笑道:“可我们还有句话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那些心思全看用在什么地方。退一万步来讲,在下是鬼谷弟子,纵横捭阖、搅乱风云本就是鬼谷家的本行。”
“看来我似乎还找对了人?”耶律依霜冷笑道。
“姑娘说过我们是一场交易,在下也是有条件的。”聂远道。
耶律依霜靠在栏杆旁边,举起酒道:“你先不用急着说条件,议事不可无酒,喝下这酒,今晚之约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一言既出,不得反悔。”
聂远一口饮下这辣酒,只觉得喉如刀割,酒入愁肠,又激得他浑身经脉发热。他随即朝耶律依霜一拱手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一言既出,绝不反悔。”
耶律依霜见聂远这酒喝得勉强,在心里暗暗哂笑他一通,又对他道:“你说吧,什么条件?你若能保全我父王和我阿弟,莫说金银财宝……我知你好色,你想找的花蝶那样的美人,我也能替你寻来。”
“你从哪里看出我好色?”聂远实在想不通,他能在青楼里和招待他的幽兰都相敬如宾,耶律依霜不说他笨拙,反而说他好色,真是好没道理。
“我懒得跟你讲这些没用的东西,你说条件吧。”耶律依霜冷冷道。
“好,在下替姑娘做两件事,只要一个条件,那便是契丹十年不得入寇中原。”聂远坚定道。
耶律依霜霎时大吃了一惊,随即只当是听了一句无稽之谈,对聂远轻蔑一笑道:“你何必说一件不可能的事?莫说是现在我叔父已经兵临城下,覆水难收。就是我父王能重登帝位,他若要南下中原,我也必会做三军前锋和你为敌,我今日绝不会与你定下这种约定。”
“那便五年?”聂远又试探道。
耶律依霜见聂远神态认真,不似说笑,顿时心生疑惑,又问他道:“先莫说几年,你想要契丹不去犯边,当作为我出计策的条件。可我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萨满,哪怕是一炷香的停战我都决定不了,不知道你如何会有这样可笑的想法?”
聂远见耶律依霜也认真起来,一碰她酒壶笑道:“姑娘不必紧张,在下自有办法让姑娘获得能做这个决定的权力,但在下却以为,姑娘要做的事比在下要难得多。”
“我要做的事情,是要动武吗?”耶律依霜问道。
“不是要动武,是要守信。”聂远道。
— — —
花蝶见柴荣神色警惕,忽然眼神中流出一阵杀气,当即银铃般“呵呵”一笑道:“公子不必紧张,奴家没有对你不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