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开着车,飞快的驰骋在马路上,马路上的车辆不算很多,双手操作方向盘的同时,他的视线时不时就往顾晨夕这边瞟来。
顾晨夕好奇的问:“你在看什么?”
江淮尴尬的笑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有些陌生。”
“陌生?”
“对,陌生,在我印象里,你一直都是个什么都不懂,又爱惹是生非,三天两头就往警局跑的毛头小子,现在摇身一变,变成别人口中神秘的‘专员’了,总感觉有些不切实际,就像做梦一样。”江淮笑着,眉宇间却有些黯然神伤,“之前看还好,换身衣服过后才猛然觉得,……变化真大。”
“你不会想说什么就好像好久不见,孩子突然就长大之类的话吧。”顾晨夕一脸黑线,眉头微皱。
江淮哈哈大笑,嘴上说“没有,没有,怎么可能。”脸上的表情却毫不避讳的表示着“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顾晨夕很是无语,索性闭目养神,为之后的战斗养精蓄锐。
江海也默契的不说话,专心开着车。
窗外街景飞快倒退,风声呼呼生啸,肆意吹起顾晨夕的额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顾晨夕就没剪过头发,导致现在头发长得已经齐肩了,看着颇具艺术感。
因为通常留长发的男生,不是艺术家,就是浩南哥。
“好久没剪了你这个头发?”江淮笑着问。
顾晨夕摇摇头,“记不清了,好几个月……半年多吧。”
江淮笑着的脸突然沉了下来,面无表情的问:“为什么不剪?”
顾晨夕没有回答,把头偏过一旁,望着窗外发呆。
头发剪了可以再长,人死了却不能复生。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顾晨夕有个习惯,时不时就摆弄自己的头发,从上到下捋一遍,不是为了整齐,而是为了量长度。
头发的长度是时间匆匆走过而留下的痕迹,它在提醒着顾晨夕原来自己的头发已经这么长了,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人的大脑是一块容易坏掉的硬盘,里面存储着很多记忆,开心的,难过的,无数的记忆碎片被堆在那个小破屋里,相互排挤,旧的会被新的后来居上,一点一点的被挤去角落,甚至挤出屋外。
我们总会遗忘些什么,时间是最现实的商人,而硬盘的存储容量又是固定的,你向它索取什么的同时,你也必须付出同等价值的东西进行交换。
所以,你在记住什么的同时,你也在遗忘着什么。
脑海中那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就是证明,这才过去多久?
遗忘是正常的,但顾晨夕不想遗忘,那种感觉令他无比恐惧,他强迫着自己记住,无数次的回想,无数次的翻阅,重温,他拼尽全力的与那名叫时间的汪洋大盗做着抗争,可成效微乎其微。
它就像是一艘巨轮,顾晨夕使出吃奶的劲仍是无法抵挡它前进的脚步,只是稍微减缓了它的速度,可它从未停止,推着顾晨夕一直向前。
“怎么了?”感受到顾晨夕身上异样的情绪变化,江淮关切的问道,“身体不舒服?
顾晨夕摇摇头,“你跟我再讲讲案子吧,资料我看过了,觉得有些地方还是有些不清晰。“
江淮想了想道:“这是当然,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我证明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因为没有证据,只能说事情大概率会是这样,具体是怎样的,这就需要李凡本人来解释了。“
“李凡?“顾晨夕轻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那他……挺可怜的。
江淮微微叹气,“可不是?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那位市委书记……“
江淮没有继续往下讲,再往下讲就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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