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回过头朝江淮大声嚷嚷道:“小子!你到底走不走?”
江淮擦了擦眼角,大声道:“就来,就来。”
江淮随着李大爷进了屋子,屋子的门槛很高,他本想上前搀扶,却被李大爷无情打手。
“不需要。”李大爷冷冷道。
李大爷慢慢在摇椅上坐下,拐杖靠在一旁。
“坐吧。”
李大爷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你想问些什么?”
江淮坐下,思考片刻,问出了一个让李大爷眉头上扬的问题,“你觉得王大爷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李大爷重复了一遍问题,随即整个人躺在摇椅上,摇椅上下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李大爷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烟杆,江淮双手递过。大爷点燃烟,抽了两口,眼眸低垂,陷入回忆。
“和老王认识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这还是第一次。”
江淮点头称‘是’,静待下文。
老人缓缓道:“硬要说的话,肯定是个好人,而且是个极好的人,这点无论是问谁都是如此,那个老家伙嘴厉害得很,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不小家子气,就算吃了亏也能忍,这点我比不上他。”
“年轻那会儿,我们两兄弟上战场杀鬼子,杀得天昏地暗,鬼子那机枪炮弹都没能杀死他,现在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就死了呢?”
“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李大爷越说越激动,坐起来抓住江淮的衣领把他拉近,眼神如刀般直直刺向江淮眼睛,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自然死亡?放他娘的臭屁,当年老子们前线杀敌的时候,鏖战五天午夜,弹尽粮绝过后还要和鬼子拼刺刀呢,不照样把鬼子杀得片甲不留?现在老了,身体是大不如前了,但说老死也还早吧,糊弄谁了?
江淮感觉到老人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在颤抖,他低下头,不敢与老人对视。
如果这月底还破不了这个案子,警局就会以自然死亡为结果而结案,这已经是警局人尽皆知的事情。
警局的张局长在升迁的紧要关头,这案子引起很大的社会关注,如果变成无头悬案,一定会对他产生很多不好的言论,虽然这对他的升迁产生不了决定性因素,但他不想冒哪怕一点风险。
他不在乎案件的真相是什么,他只在乎能不能得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结果,好堵住那些记者,媒体的嘴。
江淮理解,是人都会这么做,谁都不想因为一个本就无从下手的案子毁了自己的前途,相反他还给了一个月的时间,怎么看都是仁至义尽了。
但江淮不赞同,他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不应该弄虚作假,这是他从很小就懂得的道理,他是一个认死理的人,而且身为一个警察,就必须要对得起自己身上那身衣服。
可是很多事,不是你能左右的,掌握生杀大权的从来都是上位者,而我们这种人,只能无条件执行。
如果你不执行,你就会被踢出局,只不过是人家一句话的事。
很残酷,很现实。
纵你有万般变化,也会变得无计可施。
老人渐渐松开了手,前一刻还气势凌然的模样,这一刻竟变得没有了生气,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力的瘫倒在摇椅上,眼神迷茫。
“对不住了,小子,老爷子我刚才失态了。”李大爷低声道。
他当然知道江淮一个小小的警察决定不了什么,为难他也不能让案子水落石出,只是他积压很久的情绪需要释放,发泄,不幸运的,江淮成了幸运儿。
江淮艰难的抬起头,苦涩道:“没事的李大爷,这确实是我们的失职,让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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