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听说是沈大人给你吃了药。”
林远宥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道:“他为何要如此对我。”
“据说沈大人和冀王爷说,你活着比陪着他去送死更有用。他希望你好好活着,你活着冀王爷的花木岭和水东的宋家都会更好。”
初雪慌忙起身,在床前的桌子上取出一封信来,道:“沈大人给你留了封信。”
林远宥慌忙起身,取了信来,强忍了泪,稳了稳心神道:“初雪,你带宝儿出去吧,我自己呆一会。”
宝儿撇了撇嘴,大眼睛里满是泪水,低声叫了声:“师父。”
林远宥摸了摸宝儿的头,稍微振作道:“没事宝儿,师父没事了。一会去给师父准备好洗漱毛巾,给师父准备身干净的衣服。”
宝儿点点头,随着初雪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林远宥慌忙打开信封,沈至诚的气息扑面而来,信上写道:
“阿宥,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应该都结束了。我也许已经不在人世。
我知道你会很伤心,我的傻瓜,我不能让你陪我去送死。我要你替我好好活着。
傻子,我知道了那段时间你为什么被那么多人追杀,因为你很重要,你对花木岭杨家、对水东宋家都很重要,有你在他们两家会更好。
傻子,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想到你我的心里就像流淌着蜜一样甜。若今生我还能生还,我一定一刻也不离开你,和你终日相守看遍万水千山。若今生无望,我们来生一定要永不分开,相守生生世世。
阿宥,我的傻瓜要听话,要为我好好活着。至诚上。”
林远宥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下来,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下来,恸哭到气结,他压抑的哭泣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只觉得胸腔一阵撕裂的疼痛。
林远宥将信贴在胸口,他的悲痛几乎要将他毁灭,那一刻他有一种不想活的欲望。
这种不想活的绝望一下子将他痛醒,为什么这种不想活的悲怆欲望如此似曾相识?
突然间,林远宥的脑海里出现了另一种情形,他在冰天雪地里,四周是旌旗猎猎,他却悲怆倒地,他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身披战甲的身影和那张坚毅的脸,恍惚间那张坚毅的脸对他露出一丝温存的笑。
林远宥只觉自己的头一阵剧痛,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呛了出来。
林远宥稳了心神,将信收好放在胸前,盘腿就这样坐在地上,他不能任由自己如此悲痛,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半个时辰以后,林远宥洗漱完了喝了些清粥,换上初雪给他准备好的素色衣衫。
初雪将丝质的黑色刺绣披风轻轻放在衣架上,她似乎感觉到林远宥要出门。
此时林远宥虽然脸色惨白,神情凄怆但是眼中已经露出坚毅之色。他叫过初雪,问道:“我山庄的人在青峰镇可曾传来消息?”
初雪道:“还不曾有消息传来。”
林远宥点点头,道:“青峰镇的事情可曾得手?”
初雪道:“据说一切顺利,就是沈大人他们撤出青峰镇的时候遇到田家军队追击。”
林远宥愣了一下。
初雪道:“先生,冀王爷传来消息说青峰镇戒备森严,田氏的大军如铁桶一般将整个青峰山附近围的严严实实。
特地叮嘱让您不要过去查探,说他们已经将能派出去的都派过去了,在等消息。”
林远宥道:“我知道,现在肯定是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我不会去送死。”
初雪嗫嚅道:“先生您一定要多保重,夜雨山庄还等着您呢。”
“黄管家可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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