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是存了几分瞧热闹的好笑心思。
寻常时候大家相亲相爱和谐友善,但真到大难临头,就只有先顾自己的肚皮了。
“苏奴儿,苏奴儿。”
黑瘦的小姑娘掀开帐篷走了出来,轻轻的叫了声师尊,李素瑾从背囊里取了半块干粮递了过去。
这一行四个人中,李素瑾是曙光中境,她是可以选择辟谷的,吃与不吃,关系都不大。
白凌波则是一匹马,随便找点草或者树叶嚼嚼,一天也就过去了。
反而是苏奴儿和小白狐,这两个小家伙必须得吃东西。
小白狐还好,以往在虞山时,饿上十天半个月没捕着好猎物也是常事,而且这两天他也不是没吃的,光田鼠都逮着好几条了。
苏奴儿就不行了。这三天,每天只有小半张饼加些许清水,使得原本就瘦削的她越发瘦了。
这时那边那位豪绅却走了过来,直接一锭银子撂在李素瑾跟前,言语中满满的无礼。
“那饼,一百两银一张,赶紧卖我!”
李素瑾斜眼瞟了一眼这人,直接从背囊里掏出几片金叶子来,甩到了这人的脸上。
“这些够不够让你滚?”
这豪绅显然也没想到,眼前这一身男儿装束的女子居然比自己还要阔绰,当即勃然大怒。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怨不得我了。”
话音一落,直接一脸凶神恶煞的就朝李素瑾身上的背囊抓去。
然而手刚伸到一半,这人直接就飞了出去,一头栽进一旁的溪水之中。
“砰――”
水花四溅。
“苏奴儿。”
“徒儿在。”
“去踹他两脚。”
苏奴儿眨巴着眼睛看了看李素瑾,确定她是认真的后,不由得问道:“踹哪里?”
“他要抢你活命的东西,当真被抢走,你就活不了了,所以你想踹哪里便踹哪里。”
“……哦。”
听到动静,白凌波和小白狐也跑了出来。
白凌波跟李素瑾接触时间长,知道她的脾性,小白狐并不知道,一脸惊诧的望着这个母夜叉,心中有些害怕。
李素瑾是女人不假,但她更是一个三十多岁,一手创立连环坞的坞主。
他在聂铮面前可以古灵精怪,可以温柔似水,但都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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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芒微微亮起来时,李素瑾走出了帐篷,在山坡上坐下来,周围是喧闹争吵的声音。
触目所及,满山满谷的都是逃难的人群,各种各样的衣衫服饰,大大小小的包袱,马匹、骡子、甚至有牛。
马车在这样的山道间已经行不了了,因此没有马车。
有些人乘着天刚蒙蒙亮在溪边打水,有的人就了凉水吃些干粮,也有背着大包小包的,害怕一会儿上路时被落下,这时候成群结队地朝前方赶过去,这些人多是老弱妇孺,衣衫褴褛,看来可怜。
自打保定城的第一波百姓主动出逃开始,这样凄凄惨惨的场景已经让人开始木然了。
距离离开保定城已经三天了,原本有序的逃难队伍早就已经分散混乱不成样子。
经过了数次逃难方向、谁负责带队等等问题,队伍分裂了数次。
有的想直接南下,有的则想着投靠附近的城镇,还有的干脆就想着进山落草。
直到后面,没有人知道自己所在的是哪个队伍,甚至到最后,自己所在的队伍到底是谁来带队都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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