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放在一边,环顾四周:“我们在梁毅的灵识里,这是……暮春山?不对,没有半山雪白半山霞的风景,至少也得是百年前尚未开山的暮春山。”
沈乾喘了几口粗气站稳,怀疑自己的耳朵:“梁毅怎么会记得百年前的暮春山长什么模样?”
“或许……”君辞凤眼微眯沉吟片刻,沈乾抬头看天空乌云密布雷声隐隐,果断拉起他,“走。”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密林沙沙作响。
灵识里的事物看起来实实在在,实则对他们两个外人来说都是虚幻之像,雨点穿体而过没有任何影响。躲在树下的沈乾在君辞看白痴一样的眼神中轻咳两声,视线中出现的青衣女子却没这么好运,提着裙摆一步一个泥脚印艰难前行。
女子眉眼似曾相识,沈乾脑海中出现一位用小扇半掩面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衣袂翩跹随风起舞,曾经数次引他失神的美人。
突然指着女子惊奇道:“这……这不是,梁毅伞面上的女子么?嗯……真人比画中还要漂亮几分。”
君辞送他一个蔑视的眼神。
及膝的野草中因为时常有人走动形成一条简单小路,雨水一冲湿滑不堪。女子一个不小心失足滚下山坡额头撞在山木遒劲有力的老根上,陷入昏迷。
撑着素面青伞的仙人足尖离地面始终保持半尺距离,于深林大雨中缓缓飘动。白衣翩跹不染纤尘,生的一张隽秀面容,一双眼睛尤其盛满山泽灵气。
仙人在女子身边停留,俯视的目光如在看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蹙眉吟片刻,终于将女子带回了洞府。
沈乾君辞一路跟着看戏,女子是云城春卉坊的舞娘,因在大比中拔了头魁被同伴嫉恨骗来山中,跌下时崴了脚,根本走不出大山。
仙人无奈,收留姑娘一住便是十几日。
他是脱了八苦的方外之人不必饮食,姑娘却是肉体凡胎需要吃喝。她行动不便又不好开口求仙人帮自己做饭,趁仙人不在拖着一瘸一拐的身子出洞寻找吃食,半路便被一条红白相间的毒蛇咬了脚踝,倚在树下高烧不醒。
沈乾大急:“蛇毒蔓延极快,再没人管可要没命了!”
君辞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白痴,放开我袖子!”
沈乾摸摸鼻子,明明知道是假的,还总忍不住激动。
仙人习惯一个人住,对于姑娘的消失很是迟钝,发现她不见的时候,蛇毒已经蔓延到五脏。
如同将她带回洞府一般盯着姑娘犹豫良久,才终于伸展双臂化作洁白鹤羽将姑娘包裹,蛇毒随着羽翅之上流转的光华一点一点渡到自己体内。
沈乾眼睛瞪得像俩圆滚滚的杏子,拉着君辞胳膊又扯又拍:“他他他……鹤仙哎!他们就是白鹤寺传说中的人啊!”
君辞深呼吸,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莫动杀念。
五
鹤仙炼化蛇毒损了元气,身子落下来像寻常凡人一般行走,听到姑娘醒来肚子咕咕叫才意识到原来人类是需要吃东西的。
他照顾起人来笨手笨脚的,炒菜能炸锅,煮饭能失火,下一回厨整个神仙洞府都烟熏火燎,纤尘不染的鹤仙人经常花着一张脸给姑娘端去一碗看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的饭菜。
姑娘实在难以下咽便手把手教他,等饭菜样子看起来稍微像那么回事的时候,姑娘开心鹤仙便也跟着开心,破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例陪姑娘一起吃。
山中湿寒,晚上姑娘极难入睡,鹤仙便坐在床边认真听她讲人间故事。
好吃的糕点菜肴、繁华的街市商铺、逢年过节的奇怪习俗……每每鹤仙不懂便插嘴问上一句,姑娘像哄小孩子一样耐心讲解。说说笑笑十几日过得很快。
自从姑娘被蛇咬过后,鹤仙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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