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告诉爸爸，你给你妈妈的存折密码是多少？”陆远海看在钱的份上，他的耐心若说第二绝无有人称第一。

    “爸……”

    “你当真不知道？”

    男子的灵魂随着那沙哑的声音颤抖着，低沉舒缓之中还带点空灵悠远的感觉。一声声叹息入耳，陆远海觉得陆恃的每一次声音都显得很沉重，很凄凉。

    陆远海顿了顿，他要是知道还会给这个小子打电话吗？真的是，明知故问，可他又拿对方没辙，便只好软下脾气，好生说了句“不知道”。

    “唉……”

    当真是陆春凝爱错了人嫁错了人，一字赌，毁所有。

    “你生日的月份加你身份证后四位数。”

    “不是我设置的密码，我给我妈的时候是没密码的存折。”

    陆远海总觉得怪怪的，他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存折密码的？”

    怕不是在玩他……！

    “猜的，信不信由你。”

    罗白当时走进陆母的卧室里发现了桌面上已经写好的信封，还没来得及邮寄，连笔墨都是刚写好的。而上面写的内容大多都是以交代后事为主。

    他当时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差点被吓得魂都飞了，就剩一口气吊着，他才觉得自己是还活着的。

    “陆恃……！”

    愠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远海经常叫他全名，一般对方生气的时候总会这么称呼 。

    “爸你先别怒，我问你一句，你可曾喜欢过陆春凝？”

    陆恃终于把困扰自己十几年的问题问出了口，他一直觉得家中关系很古怪，寻来寻去估计也就只有爱与不爱是最根本的原因。

    或许是因为底气不足的原因，陆远海微微张开嘴，发现声音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有小声：“我……这是我和你妈 的事情，小孩子就别掺合了。”

    小孩子？陆恃在心里不屑冷笑道，陆远海是真傻还是装傻，糊弄一个快要三十岁的人。

    “爸承认吧……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也难为你和一个不爱的女人……”

    住在一起这么久了。

    然而陆恃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对方给直接打断，他的声音生硬得很，听着怪难受。

    “你这是什么话？”

    可陆恃却不这么认为，他老实交代：“真话。”

    “你……”

    陆远海盯着手机里发出的笑声，一时语塞，只是觉得他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他的孩子，又或者，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陆恃。

    一切的一切，只是他所认为，以己度人罢了。

    挂断了手机，陆恃紧抓着胸口将肩膀骤然收紧，弯下了腰，嘴里溢出了沙哑的笑音，令人心悸而又满心疼痛的笑声低低响起，仿佛夹杂着绝望中的庆幸。是不敢置信的痛楚，似哭似笑，细小而又强烈，仿佛要抻破了喉咙。

    “恃哥……”罗白挪步的脚停了下来，“咱们还要去见陆先生吗？”

    都闹成这样了还去见面，怕不是要上演“父子情深”的戏码？

    “不去了……我就在这等母亲从手术台下来，她要是醒了，我也好照顾她。”陆恃的情绪是属于压迫了很久总算得以释放。

    他自始至终没有哭出声音来，好像也没落下泪来。

    只是……

    他的眼眶红得像只兔子一样，微颤着的肩膀，显得有多无辜。

    罗白想起前不久陆恃和楚晏闹矛盾的原因，他趁着陆恃走神，他果断拿起手机，把闪关灯给关了，对着自家恃哥连拍十几组照片。

    [私聊]罗白：小晏啊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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