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察觉。
他本能地喝道:“谁?”
那人低低地笑道:“你……刚在干什么?”
再没有比这再大的惊吓了,陆恃本来就没从噩梦里醒过神来,当时胳膊肘一软,直接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
堂堂影帝,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吓得失了分寸,这还是有所未闻之事。
他的书桌下放着暖脚的硬东西,这一撞非同小可,陆恃险些被一个枕头给撞晕过去。
楚晏吓了一跳,忙蹿到桌边扶他起来。
她这几天睡意很浅,一有风吹草动,她就会从梦里惊醒过来。
当她听到有东西碎裂,便是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坐起,脑袋在防控状态下保持了几秒钟后,她的肢体才陆陆续续有了点反应。
比如说……
现在她在哪,刚刚那个声音又是在哪发出的。
还有,她的崽崽又跑到哪里去了?
楚晏披了件衣服还来不及穿鞋子就出了卧室,一看到书房里面亮着微弱的灯,她蹑手蹑脚推开门思考着要不要走进去。
然后就听到他说了一声“谁”。
“撞哪了?唉,我看看。”楚晏莫名其妙,说道,“哥哥你的反应没必要这么大吧?我也没说什么呀,干嘛跟见了鬼似的……说,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
陆恃颤抖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这回抓住的是人温热的体温,这点温度刚让他缓过一口气来。
楚晏发现陆恃情绪有点不稳,便想说几句闲话缓和一下,于是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三更半夜会醒来找你啊?”
陆恃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楚晏那乌鸦嘴接着说:“都一点多了,我一个人睡在床上……”
陆恃厉声喝道:“别说!”
他这一嗓子实在太惨烈,楚晏一顿,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哥哥,怎么了?”
边说,她边顺手去摸桌上的小灯,想要调亮一点。
可是就这么轻轻一拧,那小灯乱七八糟地跳了两下,随后“啪”一声没动静了,居然坏了。
一瞬间,现实和噩梦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巧合交叠在一起,陆恃嘶哑地低声惨叫了一声,四肢隐约的酸痛潮水似的涌进他心里。
他发现自己是真的病了。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化成了十万八千种森严可怖的幻象,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便将他囫囵地吞了下去。
楚晏其实曾经在热搜上翻到过崽崽犯病的帖子,网上当时说他有轻度抑郁症,只是那时候她以为又是营销号在作祟。
认识之后,她也没见他吃过抑郁症的药,有时候见他半夜起来抱着笔记本看老半天,便一直误当成他业务繁忙,还从未见过这番光景。
陆恃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浑身肌肉紧绷得坚硬如铁,不多时便剧烈地颤抖起来,好像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而且力大惊人,楚晏居然一脱手没按住他。
陆恃猛地甩脱她的手,十指如鹰爪,狠狠地抓向自己的膝盖,楚晏当然不能看着他自残,伸手格住他的胳膊,低喝道:“哥哥!”
女子的力气怎能跟男子相抗?
她的手直接就被陆恃甩开。
好在她的声音似乎给陆恃带来了一线清明,然而也只是让他停顿了片刻而已。
那立在台面上,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破灯现在正“嘎吱嘎吱”地响了一会后,终于缓缓地倒着气又亮了起来,光线昏黄而不稳,时明时灭地照亮了陆恃那双如血的眼睛。
楚晏吃了一惊。
只见陆恃脸色和嘴唇都是惨白,好像浑身的血色都笼罩了那双眼睛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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