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想着内心有些窝火,毕竟只是弄两个通房的事而已,她其实真没当回事,毕竟,似谢慎严的身份,妾侍之类的不会少,两个通房算什么呢?她本来也就想挑两个少事的,就算成了,可眼下面前杵着一个老侯爷那里来的,这算什么?做恩开脸的人情也落不到自己头上不是?
她一时乱想,也没发话,望着那张纸,略有些发呆,而此时外面有了动静,乃是膳食已经送了过来,林熙便干脆把手一摆:“先把这个收起来,等用罢了再说吧!”
于是纸一拿开,下人进来摆饭,忙碌了一圈后,林熙便同谢慎严坐那里吃饭,屋里的六个丫头都是有眼色的,立时就把这顿饭当作了表现机会,一个二个的在那里挣表现,纷纷给林熙布菜,送盏,唯独那个采薇眼里只有谢慎严一个,她倒是只给谢慎严一个忙活着。
林熙默不作声的用饭,偶而眼扫几个丫头一眼,心里不时的思量一下,一顿饭用罢,叫人进来收拾了后,林熙也拿定了主意。
她捧着茶抿了一口,润了下嗓眼扫面前六个丫头又看了个来回后,才转头冲邱玉峰家的言语:“你带着云露和凝珠去量下身段,立时去成衣铺上采买两身衣裳,今晚我给她们两个开脸!”
邱玉峰的当即应了声,带了这两个丫头退了出去,余下四个便知是落选,其他三个尚好,唯独采薇脸上挂着失落,眼里闪着泪水的光泽,整个人双眼还是落在谢慎严那里,怎看都是一个痴情种的模样。
林熙摆摆手,立时丫头们告辞,采薇虽然也在其中,但那幅模样怎么看都跟委屈的不得了一般。
她们出去了,林熙也放了茶:“我要去太太那里回个话吗?”
“不用,你选了就是了。”谢慎严说着放下了书本:“想不想在府里转转?我陪你四处看看吧?”
林熙笑了一下:“你身子骨适合吗?”
“无妨的,累了就休息。”说着他起身,林熙便叫人准备,随即瞧见他自取了披风披上·人便跟着他一道出去了。
两人没再乘轿,就那么慢慢的行走,谢慎严带着她穿门过院的,一路指点·这是谁的附院,这是什么地方,在林熙鼻尖子走了些微细汗出来时,总算走到侯府的后半部分,一片大园子。
这会儿正是天寒的时候,没什么姹紫嫣红,更无桃红柳绿·有的是光秃秃的枝桠,有的是青松翠柏,有的是红梅点点。
两人错着半步在园子里转,慢慢地步入了石亭,今冬还未见雪,只是干冷,有些料峭而已,但谢慎严坐下时·看到林熙鼻子上的小细汗在冬日下泛光,便是一笑,复有起身取下了披风扬手一抖·就给林熙披上了。
“你给我,你呢?”
“男人自带三分火气,不惧这点寒,如今小歇一下给你喘喘,你发了汗就受不得风,披着吧!”他说着抬手按了林熙的双肩,林熙便坐在了丫头以铺垫的亭中拦上,继而丫头们上前,又是递手炉的,又是给放茶具的·一派忙活。
这些规整完了,谢慎严摆了手,丫头们都自觉的退的远远的,他仰头远眺,看着那些雀鸟在枝头与砖地上蹦达,忽而悠悠的开了口:“我娘今日逼了你·你莫恼她。”
林熙闻言一顿,随即摇头:“我没恼,她只是为求一房香火在情在理,若我在她的位置上,今日我也一样,甚至,我可能把人都选好了,直接塞进来。”
谢慎严听林熙这么说,点点头,拿了茶杯在手,吹着上面的叶子。
“为什么要劳师动众的演一场戏呢?”林熙偏头看他,谢慎严眉头都不抬:“哪里有戏?入眼皆真。”
“可是我在船上……”
“没有船上。”谢慎严说着抿了一口茶:“那只是你的梦。”
林熙闻言点了点头:“是的,只是一场梦。”她说着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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