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热水澡?”
谢允殊摇摇头:“晚些再去。”
营中是有两个大澡堂,不过这会儿去大抵都是人挤人,他不太想去。
回到帐中,整洁的床上放着一封书信。
自己信件不断,看来送信的将士都已经轻车熟路了。
他上前拿起信,却发现不止一封。
面上一封照例是卫月鸢写的,而另一封却不知是谁。
他先拆了不知名这封信件,一打开那文字中的怒火扑面而来。
这封信是筱沐写的,字迹歪歪扭扭,不过却饱含怒意,一字一句都在控诉他为何不给殿下回信。
甚至略有威胁道:
殿下纯良,时刻不忘惦念你在军中是否安好。不知你何故从不回信,是否并不愿收到殿下来信?若是如此,那便请怀安公子果决些如实相告,也好过殿下日日期盼却又次次落空!
谢允殊抿着唇,对于筱沐这封矛头直指的书信,他很是认同。
他也想问问自己,为何次次盼着来信,却又从来不回一封。
谢允殊每次都在想,或许这次不回她便生气了,自己也就再无可能收到来自她的问候。
可是信从来未曾间断过,这成为了他在军中唯一的企盼。
他又将卫月鸢的信拆开,这次里头的信纸并不如往常一样横竖对折,而是仔细折成了一个纸包。
谢允殊摸索了一下,里头包得有一小块硬物。
为避免将信纸撕坏,他拆信的动作尽可能小心翼翼的。
信纸完全展开,里头包裹着一枚精致小巧的物件,他只看出有部分是以蓝宝石雕刻而成的弯月,弯月背后有个银质弯钩,倒是看不出这东西是何作用。
信上写道:
允殊,冬至将至。本不打算将此物赠你,不过想了许久,既然备下了那便还是送与你吧。
我有时在想,是否因允殊是生在冬至,才会这般冷冰冰的,你若如我这般生在夏日该多好。不知你看到此物是会是何种表情,反正我也看不到,就当你是高兴的吧。
谨以此物提前贺你生辰。
允殊,生辰快乐。
谢允殊手指一瞬间收紧,将那信纸捏得皱皱巴巴。
片刻,他又迅速松手,仔细将信纸抚平,眼中酝酿着复杂的情绪。
冬至将至,自己都忘了,她居然还记得。
信纸中那枚小东西原来是耳环,她连这个都知道。
谢允殊将耳环放在手心,这东西太过小巧,以至于自己第一眼竟没看出它的作用。
他看了很久,面上神情从冷峻到后来多了几许柔色。
谢允殊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耳朵,轻笑着自言自语:“真是多事,还未穿耳,送什么耳环。”
他突然觉得有些冷了……
用同伴的话来说,如自己这般无惧寒冷的人都是些心如寒冰的人。自个儿便是个冰坨子,又怎会怕什么寒冷。
现在……谢允殊觉得自己埋藏在心中的温暖,如野火燎原般疯长。
心里热,便越觉得身上冷。
京中,御书房内。
卫月鸢托着腮撑在桌案上,头上猝不及防的挨了一记戒尺。
虽力道不重,但确实提神醒脑。好不容易发个呆,还没一会儿便被打断了。
“阿鸢去了何处?”卫承薇表情略显严肃。
卫月鸢自知有错,起身垂着头道:“阿鸢在这儿啊……”
“人在这儿,可是魂儿没了。”
“都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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