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的,是真事儿?”
“是真事。只不过年份相当久远了,大抵有那么百年的光景。”顾渊这方想起来,如今的池语不记得自己从前做过的事儿了,于是耐心解释,“彼时云暖还不是魔宗的人,但因为一系列很复杂的故事……她为了救命,入了魔宗。而方旭为了她,成为了天下第一剑。”
这个故事说来话长,顾渊索性不说了,只是简明扼要道:“彼时事情闹得很大很严重,方旭在那个时候便已经生了心魔,他一为了压制心魔二为了救云暖,自请离去成为云游天下的散修,没有师父、没有宗门,硬生生将自己熬成了天下第一剑。”
“他的修为上去了,但心魔并未完全去除,只是比较有效的压制在了心底。这么些年,仙门与魔宗并未有什么交集,因此他也没什么机会能见到云暖,见不到便挂念着,挂念着,这心魔就一直存在。直到眼下,他们又见面了,原本成为天下第一剑就是要救回云暖,谁知在花凉面前方旭再一次没能保护好她,让花凉打断了她的腿并带走了她。”
顾渊叹了口气,“原本方旭的心魔便是因云暖而生,从未除去,眼下再次陷入疯魔,薛二公子有言,若此番不能解决问题,恐生大祸。”
池语微微顿了顿,小心比手势:“大祸是指……”
“方旭会经脉逆行,爆体而亡。”顾渊看她,“绝无退路。”
池语沉默。
老实说,她与宋拾相识数十年,或许从前她被抹去的记忆中也有过与宋拾相处的记忆,确实也有一定的感情。如今听言他很可能会就此死掉,心中多多少少……
有些不忍。
她抬头,比划着问顾渊:“这件事,可有解决办法?”
“有。”顾渊点头,“薛二公子有言,方旭这事,共有三种解决法子。第一种,彻底剥离心魔,然后将其毁灭。第二种,抹去和云暖有关的记忆,最好叫二人日后再不相逢,否则恐再生事端。第三种,便是废去全部修为,从此沦为普通人。”
他越说,池语心底越凉。
第一种方法绝不可行。池语明白,若是百年前的祸根,那时便已有心魔,而这百年间宋拾成为天下第一剑修为有着长足进步,已经到了众人不能并肩只能仰望的水平后,这心魔就几乎和他已是一体而生了,绝不可能被剥离。
若是强行剥离心魔,那么宋拾的下场只有可能是一个——
死。
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第二种方法……
“要抹去方旭的记忆,是否得用到阴阳术?”池语打手语问,“没有别的术法解决了罢?”
顾渊颔首:“只有阴阳术。因此第二种也不可行,不仅因为阴阳术早已失传不知如何施展,若是让方旭来选,他也绝不会选择抹去自己和云暖有关的记忆。”
池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
如此说来就只有第三种法子了。
废去全部修为,从此沦为普通人。
这个法子在她方知道自己修为倒退后不久瞧起来是如此扎眼,甚至让她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顾渊察觉到了池语骤然低落的心情,于是去牵她的手,柔声道:“此事责任并不在你。选择也并不在你,我只是同你讲清楚这件事,真正能为他做选择的,只有宋方旭自己。”
可是……
这些选择,结果都不是很好。
顾渊道:“你要换个角度思考这些问题。若不做选择,任由他这么躺在翠谷,生不生、死不死,他一朝醒来,等待他的,也只有一个死。尽管这些选择的结果都不甚好,但总归有条出路,总不至于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这番话不止是在说宋拾,同样也是在说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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