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血渗出来。
除开这两处大伤,宋拾浑身都是细小的伤口,还有被撞得青紫的地方,内伤被暂时压制了,也就是还给他留了一命。
薛曜站在一旁,叹气道:“他耳后那道伤是为了救我师弟,胸前那道伤是为了护那个魔宗圣女。”
顾渊默然许久,问:“彼时你可与其一道?”
“是。”薛曜伸手,撸起袖袍,露出他左臂上被包扎过的伤口,雪白的纱布上还有斑点血迹:“我师弟被宋公子护得很好,只是那魔宗圣女……被打断了一条腿,宋公子瞧着……已然有些疯魔了。”
顾渊心里一紧,几乎能想象到彼时是如何一番场景。
当初木楚入魔宗,宋拾便已然几乎疯魔。若不是池语一巴掌将其打醒,或许天下从此便没有天下第一剑,只有一个为了魔宗人自己生了心魔疯癫而死的笑话。
上次疯魔尚有池语,这次……
只有他面对宋拾了。
顾渊点点头:“他是昏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
“尚昏着,本醒过来一次,怒火攻心又晕了一次。”薛曜摇头,“他体内本就扎着心魔的根,若再这般下去,或许会经脉逆行,爆体而亡。”
顾渊沉默。
许久后,他问:“可有解决法子?”
“有。彻底剥离心魔,或解决根源,抹除有关记忆,又或是废掉修为,从此成为一个普通人。”薛曜道,“他修的心法太霸道,若有执念很容易走火入魔,这些年他能一路修为天下第一剑,大抵是很辛苦的。所以前一种法子决计不行,心魔扎根太深,剥离心魔等于一并杀了他。”
顾渊不说话。
薛曜大概猜到了些原因,斟酌说辞:“宋公子的心魔,可是为……那位魔宗圣女而生?”
顾渊看了他一眼。
那些事情太过久远,早在宋拾心底长成了一块疤,除了他和当年的池语,谁也提不得。他如此修炼,便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从魔宗带回木楚,故而不论抹除记忆还是废掉修为,哪一个应当都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见顾渊不说话,薛曜也不接话了,只是道:“昙花被花凉抢走,如今我师弟和那位姑娘也在他手上,不知顾掌门有什么计划?”
计划?
他们现在完全是被花凉牵着鼻子走,花凉在哪儿落一棒槌,他们便紧赶慢赶跟上去补好捶出来的坑。
所有计划全被打乱,眼下如今能动的人也只有顾渊和罗音两个人,他二人一个只是个音修,能被花凉抡起来当锤子用,一个是花凉的师兄,一招一式全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拆解,打你个措手不及。
如今能仰仗的,也只有他以最快的速度研究出能控制灵气的阵法,然后对花凉下杀手,越早越好。
顾渊深深吸了口气。
他道:“翠谷遭难,我没能及时赶到,我有责任。之后不论什么计划,你只需要护住翠谷便可。我将方旭暂且交给你照料,待他身骨大好,再让他来寻我。其余的不必担心,尽管交给我。我定会全须全尾将你师弟给你带回来。”
薛曜点点头。
“若是方旭清醒,一定第一时间给我递个消息。”顾渊道,“万万不能拖延。”
薛曜应声。
顾渊微微笑了笑,道了一句:“谢谢。”
薛崇摇摇头,“天下宗门本一家,遭如此劫难,互相帮助都是应该的。”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
帐篷外人来人往,忙忙碌碌在收拾整片废墟中的翠谷。大多药材被摧毁,须得尽快找到种子重新培育,否则可能会失去相当多的珍贵药物。
顾渊在帐篷中坐了一会儿,便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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