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身上,“下去泡?”
顾渊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又指了指池语,颇无辜道:“我未脱衣服,你……避避?”
?池语背过身去,“我原以为你要穿着衣服泡。”
身后的顾渊慢悠悠脱衣服,脱一半,又强调一句,“不许转过来。”
池语的火蹭就上来了,嘿小子,你以为你的魅力有多大,我还要趁你没什么还手之力的时候偷看你吗?!
她哼了一声,靠在白湖亭竹子边,冷声道:“谁乐意看你。”
若不是须得先保证你的安全,我是万不会陪你来泡这冰泉的!
顾渊悄声入水,寒气骤然入骨,刺得他猛一哆嗦。等适应下来,他看着池语挺拔但倔强的背影,忍不住想笑,憋住了,温声道:“好了。”
池语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来,看了一眼顾渊,发现他还戴着那个银质面具。
?这人是有什么毛病吗?她都知道他是顾渊了,如今只有他二人在场,况且他还泡着冰泉呢,就这,都不乐意把面具摘了?
池语纳闷,“你那面具是裤衩子吗连泡冰泉都不乐意摘了?”
顾渊沉默,他伸手覆上那银质面具,轻轻笑了一声:“在长青呆了几天,习惯了。”
“这么快就能习惯脸上扣个面具?”池语坐在亭子里,透过树杈子看他泡在冰泉里的身影,无奈道:“若我想要告发你,我见你第一面便告发了,何苦要等到现在。”
顾渊明显一愣,接着笑了笑,“是了,你从第一眼就知道是我。”
他敲了敲面具,偏头过来看池语,“我这面具,算得上法器,盖住了我原本的气息,让旁人看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模样,并非问天宗宗主顾渊。”
法器?
如此遮蔽持有者气息,混淆视听的法器,问天好似当真有一件。
池语蹙眉,“可是万面?”
顾渊点了点头,“确是万面。”
这回轮到池语愣了。
不应当啊?
法器万面能完全阻隔他人探查持有者的气息,却为何她一眼就瞧出来了那是顾渊而非旁的什么“鹤一公子”?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顾渊笑笑,道:“我也不知为何你一眼能认出我,说实在的,我确实没想到。”
嘴上是这样说,顾渊心里却是另一重想法。
淞念啊,这法器本就乃你亲手所打造,对你本免疫一切效果,你觉得,我戴上万面,在你面前又有何意义呢?
只是这话,他根本不敢说出来。
这样,能安稳生活着,就够了。
他笑了笑,低着头道:“罢了,眼下万面不戴也罢,你说得对。”
说着便伸手去揭开万面。
恰逢池语抬头,看见顾渊从水下探手揭开面具,清透的泉水从他修长的指间滑落,滴在万面上,闪烁出光来。他另一只手带着淋漓的泉水抹了一把脸,又理顺了散开的长发,双眼眼角微挑,整张脸都在泉水映衬下散发着莹莹的微光。
羽玉眉,丹凤眼,高鼻梁,凉薄唇。
有一滴水珠顺着他的额角一路滑落,最终滴进冰泉里。
面容棱角分明,比从前的他更像一把匕首,刀锋冷冽,眼神里埋葬的是万年不化的冰雪。
池语看晃了眼,忽然惊觉眼前人还算得上她的小仇人,攸地回神,偏头不再看。
只是她觉得,眼前这人,她似乎……见过。
不是追着她打了十几年的见过,也不是身为问天宗宗主时彼此寒暄客套又互相看不顺眼的见过。
而是,更早,更远的时候,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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