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像极了面皮上松弛的皱纹和微凸的眼球,只听得“嗷!”一声惨叫,不知什么重物便砰然落在了几步远的地方。
那人落地也不做声,清卿呆在原地,等冷汗热汗一并散去,这才回过神来,试探性出声问道:“前、前辈?”
漆黑的土洞中并无人应答。
清卿便又上前一步:“前辈没事……啊哟!”一个不防,便向前跌去,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爷爷好心救你,小崽子居然下手还挺重?”那手的主人绊倒清卿,站起身来:“你们在外面热闹什么呢?”
清卿自从醒来,已经数不清摔了多少跤,此刻牙口嘴唇胸腔痛得麻木,索性摊开了胳膊腿,趴在地上闷声道:“热闹什么,没热闹啊?”
“这就怪了。”那人“咦”了一声,“爷爷听见外面‘亲亲亲亲’的,还以为什么人娶媳妇闹洞房呢。”
清卿一听,无语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倒也懒得解释,便继续趴在原地:
“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什么嘛!你不是知道爷爷名字来着?”
“知道个鬼!”
“放心吧。”那人在黑暗中得意地笑了两声,“你知道的正是爷爷我的大名——立榕山令狐鬼是也!”
清卿一听,本就沙哑了的嗓子此刻更是丧失了最后一滴说话的兴致——到底是哪一辈掌门,给自己徒弟起了个世人交口相传的名字!
听令狐鬼激昂到一半没了动静,清卿便翻了个身,打算继续躺一会儿。谁知翻身翻到一半,听得空气中沙石扬起,结结实实的一脚正挨在自己青肿的肚子上。清卿忍不住蜷起身子,痛得浑身哆嗦:“前辈怎么动起手来……”
“打的就是你!”令狐鬼又飞起一脚,踹在了令狐清卿小腹,“听见爷爷名号了,不知道起来三拜九叩行个礼?”
“弟子真、真不知道前辈尊号……”
“撒谎!”
“没有!”
令狐鬼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树枝条条,一抬手,把清卿本就麻木的左胳膊抽了个血道子:“先前有难,不住口地叫爷爷,现在又闭口不知道!”说罢,又是一枝条,抽得清卿小腿上也多了个血印子,“爷爷就该把你这忘恩负义的杂种扔回海里去!”
令狐鬼说动手就动手,一鼓作气把清卿扛起来搬到肩上,对着洞外的山坡,如同大炮弹射一般,眼见着就要将清卿冒出去。
“前辈!”清卿拳打脚踢地高声叫喊,“弟子知道了!弟子想起来了!”
令狐鬼立刻住了脚:“这就对了。给爷爷磕个头,爷爷这就……诶?”
鬼爷爷正欲把清卿放下来,突然借着洞口月光,眼神一瞟,见清卿的左半个胳膊正无力地垂在身侧,如同断了半截的竹枝,晃晃悠悠没了知觉。“这是怎么回事?”
清卿一时语塞,不知怎么解释,便言简意赅道:“和人打架来着。”
“和宓羽湖的人?”
清卿一惊:“前辈如何知道?”
“伤成这样,是典型的‘碧汀毒’嘛……”鬼爷爷拧着清卿的左手臂仔细端详,“红血凝结入块,伤口周侧发紫……没救了,没救了。”
听得最后三个字,清卿不由得紧张起来,“前辈,这毒这么厉害?”
“那当然,他‘宓羽三天客’结仇那么多还能活到今天,无非是大家怕了那阴阳剑上的‘碧汀毒’呗!”
清卿似懂非懂:“那我、我还有没有解、解药之类……”
“没有啊。不然这毒怎么能那般厉害?”像是为了着重强调这‘碧汀毒’的厉害之处,鬼爷爷又补充道,“这种冷毒慢慢堵住人的血管,那血流不过去。时间一长,自然就乌青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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