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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四周情势容不得自己犹豫,清卿只好深吸一口气,伸出手,轻轻放在那有些沉重的匣子上。匣子的最上面,刻的是身长而润的曲笛。此笛清卿只在书上见过,传说它笛声清亮,能力透云层,闻者止息。几乎是下意识地,清卿抬头与南嘉攸交换了个眼神。只见嘉攸面色凝重,手指微微颤抖,显然也是紧张着这匣子中究竟有没有什么骇人的机关。
只听“啪”的一声,匣盖被骤然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份卷起来的墨色图。
那卷轴虽是被窝成一团,但纸背上透出的隐隐墨迹,已然能令人辨认得出,这正是一份勾勒了北逸鸦漠飞沙走石,一望无际的如假包换的地图。清卿并未深入过北漠地界,只是粗浅认识些沙山和庙宇,因此看着这份图纸的背面,心中不禁有些怀疑——
即墨瑶当真会老老实实地将逸鸦全局,交到年纪更小的温黎手中么?
思索之间,忽然看到一滴水不经意地落在这图纸上,浸湿了小小一点墨痕。抬头一看,竟是南嘉攸咬着牙,眉头痛苦地扭曲着,神色间更像是强忍着什么。还没等清卿开口,便听得嘉攸断断续续地低声道:
“没什么大事。你……你快上去吧。”
清卿虽心中存疑,但也不愿耗费太多时间去关心这南家的公子,西湖的奴才。索性一转头,全当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从那匣子里取出地图,单手捧着握在手心,一步步踏上了去往高台的阶梯。谁知偏是转头一刹,清卿突然感受到什么东西滴在自己脚背上,浸湿了布面,甚至有些温热。
一低头,是一点殷红的血。
清卿不过是用余光瞟见了鞋上的血迹,却丝毫没有回头之意,仍然一步接着一步,走到温黎身边。此时情状,根本不用回头,也能猜到那木匣子之内发生了什么。
此时此刻的令狐清卿,并未见识过北漠小飞刀的厉害。即便如此,那匣子之下的机关也能被区区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只觉得怪不得小小的木匣如此沉重,里面藏着的恐怕不是银针,也是飞镖之类。
直到匣子打开的一瞬间,清卿才立刻明白过来,这匣子刻有四根横笛的四个面,都是打开木匣的不同方式。直到自己看清了盒内的构造,这才明白过来,如果打开的是有暗器的一面,那么在场一定会有人必死无疑。
所幸,那根长长的曲笛,似乎并没带来什么异样。
除了从嘉攸托在木匣之下的手掌中,落出来的那滴血。
“温掌门。”即墨瑶不卑不亢地仰起头,沉声道,“此图便是“逸鸦图”,由北漠即墨一族世世代代守护,毫无破损模糊地传到今天。掌门面前所看到的,正是当年南林先祖荒乞女游历北漠时,为温康皇帝所献之图。”
听闻此言,温黎眼睛一亮:“这正是当年的“逸鸦图”?”
即墨闭起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正是。”
言罢,温掌门已然迫不及待地将这份逸鸦图展开在桌面上。江湖中传言,在温康皇帝时代,北漠众人孤僻而不开化,行为举止,皆与野人无异。皇帝几次曾想出兵收服,奈何西湖人善船而不善马,加之荒漠之中,黄沙风暴频繁,以至于皇帝出征多次都无功而返。
便在那时,座下三臣之中,荒乞女觉得自己立功不如另外二人,便自告奋勇,孤身纵入北漠腹地,潜伏三年之久,与北漠野人同吃同睡,这才历经千难万险,绘制逸鸦漠全境之图,献与温康皇帝。
也正是凭借此图,荒乞女这才与墨尘、南朔一起,跻身于温朝三臣之列。
温黎将那长长的卷轴全然摊开在面前,两侧边缘翘起,李之烟便细心地拿过镇纸来压在上面。只见温掌门白皙的手指在图上不断观察摩挲着,似乎已然想见,自己率兵征战北漠全境将会是什么样子。
清卿立在一旁,静静看着他欣喜模样,心中暗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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