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随左右,这也是箬先生亲口准许。这当然要让北漠那些顽固守旧,不知好歹的人看看清楚,唯有像姊姊这样认清大势所趋,方为建功立业,名垂青史的正道。”
大势所趋?清卿忍不住笑了。想当初,认为自己掌握了大势所趋之人多矣。如今只怕黄泉者多,人世者少。
而温黎之所以出行带着自己,用意已经表露得明明白白——纵然市井街巷的百姓认不得自己,难道逸鸦漠的掌门和旧臣,会不认识这个炸飞百音琴的令狐子弟?难道当初与东山交好,正在暗处严阵以待的立榕故人,会看不见一个令狐后人,紧跟在西湖掌门身后?
这一步,不动兵卒而诛心。温黎知道面前俯首帖耳的东山罪人,绝不会诚心改投门派。而这一亮相,无非是要切断清卿的后路耳。
现如今,清卿和李之烟,正一左一右地立在温掌门身后,随着车轮的颠簸起起伏伏。
这六马并行的大车比之于当初玄茗的马车,更是华丽敞亮了许多。这些白马虽然一如既往地昂着脑袋,但心中定然也知道,身后车中的人物比当初尊贵了千百倍。玄茗的车虽说白马扎眼,但他自己毕竟不敢违了老祖宗清廉节俭的意愿,从未在车身上过度奢华。
那些马儿重新归了温掌门之后,身后的大车也与先前大不相同。两侧的车轮足足有一人高,轱辘打磨得厚重光滑,连轮上的花纹都请了工匠精雕细琢,简直是世间难得的宝物珍品。整辆车彻底敞开篷帐,掌门端坐正中,身旁有侍女二,护卫四,车夫六一同立在车中,让西湖百姓将掌门的威严看得清清楚楚。
别看温黎面庞仍有几分稚嫩之气,那抬手迎接平民众人参拜的模样,和先前的温弦简直是一个模子里雕刻出来的。
之烟有时候会侧过头来,看向清卿站立的方向。如若正巧撞上了清卿的目光,甚至会腼腆地笑一笑。看他那副温婉模样,竟像是已经忘清了这令狐氏和父亲姊姊的恩怨纠葛。
清卿偏过头,忍不住想,如之烟这般轻易地解开心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正出神间,那马车忽地一歪,似乎是六匹马之中的一匹怎的崴了蹄子,一下子支起腿来,害得其他几匹马没能留神,失控冲了出去。几个天客居弟子充当的护卫,顷刻将掌门围在中央。而车夫们吓得不知所措,连连抽打马匹,反倒惊得马儿们连连嘶鸣。
清卿见状,下意识地便要冲到前面去止那马,生怕整辆车被这一拉扯,彻底撕成两半。谁知自己几步来到车边,刚要伸手要去拉那缰绳,去见另一只粗大的手掌快了一步,一把揽过最边上那马后背上的绳子,用力一扯,生生凭着人力止住了马儿前冲的势头。
其它几匹马被连在同一架车轴上,几乎同时受力,都不得不被牵扯得停了脚步。
原来西湖之内,竟有这等能人?只见这一连串牵马扯缰绳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大力之外,足见有勇有谋。清卿有些惊讶,下意识往车外一探身子,却正巧看见外面那人低头下马,随即上前几步,端端正正行礼道:
“末将恭迎掌门大驾!”
原来竟是将军府的又一猛将!清卿几分惊讶之间,心下更是佩服。自己本以为将军府经历先前那一劫,十二位将军身首异处,其余的老将更是纷纷上书归田,将军府空荡而无一人留存。想不到竟还有人胆子大过了天,在掌门左右丝毫不避,反倒前来迎接。
究竟何等有勇有谋,才能自带这股向前无畏的气场?清卿又是敬佩,又是好奇,还生出几分熟悉之感。一时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是紧紧盯着那人躬身的背影,向将这人面容看个清楚。
温黎在身后缓步走来,李之烟紧跟其后。只听得年轻掌门的脚步来到车前,缓缓抬手:“南将军请起。将军临危不惧,奋不顾身,箬先生当真是没有看错人。”
这将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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