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莫道少年志可欺,他日凌云霸寰宇。
此刻,丁勉只觉一颗飘忽不定的道心,从未有过的扎实与坚定。非是美妇言语过激,而是其内心深处燃起的一团熊熊烈火所致。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求索之门吾已踏入,修心之旅、悟道之机亦不远矣!”
丁勉将袖袍脱掉包裹起琴身,随手取下一截藤条,便将之负在身后,向山下行去。
丁修儒一脉不顾本宗之情,抢夺家传之宝一事,也该有个了结了。
或许此事背后隐有白云一脉暗中推波助澜,在没有绝对的靠山之下,丁勉不敢贸然出手。
不过,现如今敌明我暗,只要丁勉小心行事,白云一脉是察觉不到什么的。最不济也要让丁修儒竹篮打水、空欢一场,否则怎么对得起他们处心积虑的算计。
依丁修儒急功近利的性格,此刻他们一家恐怕已到达京城。若要在鱼龙混杂的京城找出一个人来,无疑大海捞针,除非行非常之事。
而南唐恰恰便有一方这样的组织,名曰凤楼。凤楼,顾名思义,乃烟花之地也。
南唐疆土,整整一十三州,而凤楼却可以遍布疆域,屹立数十年不倒,足矣证明它的实力非比寻常。其背后若说没有贵族势力撑腰,完全说不通,更甚至是有仙门跟脚。
南唐之风虽不复古,但骄奢淫逸却是乃世之风,尤其是达官贵人,更是喜欢出入此地。是矣,若论整个南唐哪个地方消息最灵,凤楼首当其冲。
前世,丁勉也是在京城的一家凤楼,与一位世家之弟因争夺“诗魁”之名,遭人诬陷,差点酿成牢狱之灾。当日,幸亏有周娥皇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然则,今时不同往昔,丁勉此去不为满足自身虚荣,而是打探消息。至于三日之后与张继的约定,以对方地府阴曹的手段,找到他并不难。
寒山临江,由水路至京城,只需半日光景便可抵达。
再次踏入这方带给他无限遐想,却又害的他家破人亡的土地,丁勉已然没了前世那种为往昔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豪情壮志。
站在茫茫人海,他只觉自己仿佛是一叶随风而动的扁舟,对这方世界毫无融入之感。
“前尘旧梦,何必追忆!”
丁勉自嘲一声,就近找了间裁缝铺,将自己装扮成了一副行脚商人模样后,这才大摇大摆的向凤楼旁的茶馆走去。
白日进入凤楼太过招眼,唯有等到夜幕降临、万家灯火通明之时,才是丁勉进入凤楼打探消息的最佳时机。毕竟夜幕之下多逍客,人多之下不容易引人注意…
“吆…西门公子来啦,快快里面请…”
“哎吆喂…这不是王大官人吗?几日不见,奴家甚是想念,嗯哼… 二楼雅间已备好薄酒…”
“哈哈…怜尚姑娘今日可有空闲?老夫愿出一千金一睹花魁之俏容…”
丁勉背着鼓鼓的包裹,自对面茶馆而来,刚一靠近凤楼便被凤楼众人拦住了去路。
“哎吆…这位大爷打哪来的啊,看面相生的很哩…”
凤楼的老鸨扭着一副肥硕的身躯,笑眯眯的自楼上走了下来。“姑娘们,来客人了啦!还不快快出来迎客!”
此言一出,原本还算空旷的阶梯口,顿时挤满了燕肥环瘦、花枝招展的舞女,一个个双眼放光的恨不得把丁勉吞进腹中。
“哈哈哈!”丁勉爽朗一笑,拍了拍随身携带的包裹,“莫急!莫急!大爷我刚谈成一桩大买卖,这肚中之物早已挥霍一空,老妈妈您看…”
说着,丁勉从包裹中摸出了一锭分量十足的纹银,随手抛给了老鸨。
来此之前,丁勉便做好了万分准备,银子是打城西廉惜的土财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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