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口气,抢过唐诀的小箭,索性做了个口罩出来,将病菌气味隔离的严严实实。
“当然是我猜的了,我猜你说的这种毒药只用在了六品以上药人的身上,别问,要问就是侠客的直觉!”
确如炎天乐所言,子时末正是用在较为厉害的药人身上。
听唐诀说,死炼凶尸,活炼药人。药人本就是将活人以毒催之才炼造出来的。怕是六品之上的药人难以控制,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来更好的操控药人。
炎天乐听着只觉得残忍得很,直骂到:“碎星堂的这群孙子真不是个东西。”
唐诀倒说:“还没确定一定就是他们。”
炎天乐索性一挥袖:“我知道做事得讲证据,但他们做的坏事还少吗?连师父们都说,药人事件十有九点九就是他们没错!不信咱俩赌一赌!”
唐诀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神情难免有些忧郁,他看着乾唐刃上唐门的标志,小声说了句:“要是真像你说的只是碎星堂自己做的,那就好了。”
夕阳西下之时,毒医谷饭香四溢,炎天乐饿了半天的肚子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
他牟足了劲儿冲向了厨房,就等着一会儿大吃一顿毒医谷的药膳,这个味道他可已经日思夜想了两年之久了。
回眸间却看见了神情慌张的师姐,炎天乐思虑了良久,还是大喊一声:“师姐等等我!”然后恋恋不舍的跟着众人一同向着师姐的房间走去。
一进门便看到那位名曰初初的女孩裹着被子缩在墙角里,眼睛周围红肿一片,想来是狠狠哭过的。
姜所愿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边,却听身后声音不断响起的竟都是谩骂声。
那女孩抽涕着,委屈的一遍一遍说对不起。
一听身后还是那片埋怨,炎天乐眉头一皱,正欲拔剑,却被一旁的玄衣少年拦了下来。
尉迟铭枫向着炎天乐几人点了点头,整个人向前走了两步,少年之资竟显示出非同一般的老成。
惹得炎天乐不禁吐槽:“好久不见小枫子师叔,他竟然和鹤老头越来越像了。”
苏千柔站在一旁,胳膊拄着炎天乐的肩膀,看着尉迟铭枫点头:“看来鹤荀先生心似繁花艳照,身如古树不惊的功法,他学的不错。”
那女孩还是将自己缩在一起,就连姜所愿向前她也不敢上前一步,只是对不起对不起的说着。
直到外面谴责的声音纷纷消散,她才敢抬起了头。
姜所愿上前去,一把将初初拥在怀中,声音何其轻柔:“阿初,想哭就哭出来吧。”
这话就像是一道闸门,初初的眼泪一下子决堤而出,抱着姜所愿泣不成声,嘴里一遍遍的念叨着:“我真的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姜所愿的神情暗淡下来,不知怎么她也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师父总是信任自己的,她的神情像是在告诉自己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依你。
可是毒医谷所牺牲的居民呢。
“师父。”所愿转头轻声唤道。
见苏千柔欣慰的微笑,她又看了看屋外的毒医谷百姓,轻叹一声,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决心。
她的声音温柔,让人如沐春风,却也郑重,让人不自觉变的信服:“初初,你以后愿不愿意跟着姐姐,成为一位真正的医者,用自己的医术去帮助别人,去偿还自己烦的错误?”
一听这话,初初终于停止了抽涕,她楞楞的抬起头,看着姜所愿的眼神中满是感激,却又充满了悲凉。
“可以吗?”初初问道。
她自知自己的做法对毒医谷造成了不小的损失,让无辜的人因她而伤,所以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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