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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吗?”
老鬼背对着仇九,眼睛微微眯起,阴冷的盯着那浑浊的江水。
“很满意。”
仇九转身,沿着江岸朝东面走去。天地苍茫,衰草烟雨,仇九满身萧瑟与孤独。老鬼侧过脸盯着仇九的背影,眸光如毒蛇一般泛着青色的光芒,一双手已是无声息的攥在一起。
仇九走了许久,在沿江南岸的地方有条渡船,他上了船。船家是爷孙两。老人五十开外,穿着麻布衣裤,脚上穿着一双草鞋。孙女却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衣衫简朴,却是颜色清丽。爷孙两一个在船头一个在船尾,两人都沉默寡言。仇九坐在船舱,望着滔滔江水。
船移动的不快,宛若一片落叶,随江水游弋。
到得晌午,爷孙两在船头做起吃的来。姑娘捧着一碗面食来到仇九的面前。她的神色带着好奇与紧张,一双圆圆的眼睛透彻明亮,如那星辰一般。仇九光着上身,身上的伤口虽然没有包扎,却也已经凝合。老人从木箱子里捡出一件满是补丁的长衫递给仇九。
“这是以前一位客人留下的,客人不要嫌弃。”
仇九望着他们好一会儿,只是点了下头。那爷孙两便在船头蹲着吃东西。仇九什么也没吃,也没有穿那满是补丁的长衣,只是望着那江水出神。姑娘不时偷偷打量仇九,老人则快速的吃完饭,靠在一旁抽起旱烟来。
江面茫茫,羁旅凄凄。
夜来时,老人点亮船上的唯一一盏油灯,挂在船舱门外。
凄凄烟雨,黯淡灯光。
渺小的船只在绵延的江面上移动。
“这里去函口很远的距离,我们只能送客人到松江口,客人要在那里搭船去函口。”老人徐徐吐出嘴里的烟道。
“松江口在松江镇,松江镇很繁华,往来的船只也多。那里很漂亮,人们的日子也富裕。”姑娘插话道,露出那神往的神色。在她这个年纪,自然对许多东西向往,特别是那美丽的东西。衣物,吃食,装饰,那大富之家的奢华。她坐在仇九旁边,撑着脑袋望着前方。四下里暗凄凄的,没有星辰,只有船上的一盏光亮。“以前我跟爹爹去过一次,这次是第二次,我们要去镇上看姨娘。你要去镇上吗?”
姑娘心思简单明亮,对什么都很好奇。面对仇九,她似乎并不感到害怕。
仇九看了姑娘一眼,姑娘望着他,露出怯怯的红晕。
仇九移开目光望着老人道,“有酒吗?”
老人起身在船尾找出一坛来,道,“自家酿的,很糙,不知客人能否喝的习惯。”
仇九很久没吃东西了,现在默默的喝着酒。酒水流入口中,进入脏腑,一点点化为热量,温暖着身体。酒很淡很浊,喝不出什么滋味。只是仇九想着心事,即便是水,也照喝不误。他的思绪一直徘徊在回忆与现实之中。即便是他自己,很多时候也分不清自己是在秘境里,还是在秘境之外。秘境,于他和许多人,带去了颠覆一般的感触。
姑娘偷偷望着仇九,水汪汪的眼睛纯澈而透亮,就像是一面镜子。
老人坐在那里,瞪了姑娘一眼,却是无奈的叹息,只能默默的抽着自己的旱烟。
夜里仇九睡着了,嘴里不时说着模糊的令人听不懂的话语。
姑娘好奇的看着他,为他盖上被子。夜里气温很低,江上弥漫着浓浓的雾气。孤灯在雾气中移动,船如在幽冥河上航行。姑娘托着下巴,呆呆的看着仇九那郁郁而苍白的脸。
“他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老人的声音在萧寂中响起。姑娘面颊一红,望着老人。
“爹爹!”
老人叹息一声道,“这样的人,我们走不近,也不能走近。爹爹是为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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