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天子,什么万岁,什么天道庇护。
他不过是凡胎肉体的凡人罢了!只是掌控权柄,威服苍生罢了!
生与死,也不是他所能跳脱的。
望着星辰,他紧紧攥着双拳,眸光越发的冰冷与锐利。
他不服,也不甘。他已凌驾苍生之上,富有四海,亿万人臣服,为何,他要与那些芸芸众生一样,去经历生死轮回的考验!他既然如此特殊,那便应当与蝼蚁区别。不只是财富,不只是权势,更应该包括生命的限度。
衣衫在夜风下漂浮,头发在眼前拂动。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转头道,“毛骧人在哪里?”
“启禀陛下,毛大人已经入宫等候陛下召见。”
“让他滚过来。”
“喏!”
毛骧赶来,瞬即匍匐在地。皇帝已是镇定下来,淡淡的瞥了毛骧一眼,开口道,“这些日子调查到什么了吗?”
“回禀陛下,龙门之事已是调查清楚。”
“说,具体怎么回事?”
“庆王在下关滞留,一来想延缓与朱兆和之间的直接冲撞,二来下关灾情严重,他便想带下关百姓抗灾。庆王在下关采取多条措施,一是引水库之水抗旱,二是引溪河之水,三是打井。问题出在井上,水井开凿成,却忽然冒出血水,百姓以讹传讹,说是鬼神作怪,与庆王德行有亏有关,庆王无奈下,派出黑甲奇袭龙门城,却不料朱兆和也派出了新军直逼下关,两人派出的军马交错而过,除一队黑甲里你与朱兆和新军厮杀外,剩下三路黑甲抵达龙门城,但龙门城的局势已被朱兆圭控制,所以黑甲遂被朱兆圭统帅。”
“井里冒血水是怎么回事?”
“启禀陛下,微臣遍访名家咨询,得之此为岩层所致。岩层通红如漆,被击碎后,与地下水混合,故而成了血一般的红色。”
“这么说不是鬼怪所为?”
“不是。”
皇帝眸光微凝,不知对这答案是否满意。他道,“钦天监监正出事是怎么回事?”
毛骧沉吟片刻,道,“陛下,这是内卫所辖之事,微臣无权查证。”
皇帝收回目光落在毛骧身上,毛骧压低身子,心里颇为紧张。皇帝道,“各地灾报不断,已有十余州府出现洪涝干旱以及虫灾事情,纷纷朝朝廷伸手要钱要粮。呵,难道真是朕治理缺失德行有亏,引得上天震怒,赐罪于朕的子民吗?”
毛骧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敢回答。这不是他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夜里京城出现震动,已有人传言是地龙翻身,你怎么看?”
毛骧深吸口气,道,“臣已去查询,据闻系三皇子炼丹炸炉所致。”
皇帝哼了一声,一甩手道,“朕的儿子虽然荒诞不羁,但却不至于这般不要命。查,朕要知道答案。另外,乖力乱谈之事,只会徒增百姓惶恐,引来京中秩序不稳,惹得人心惶惶,这非朕所愿见到。过几日朕要祭天,朕不希望在此期间出现什么谣言。”
“臣明白!”
皇帝回了寝殿,毛骧才抬起头来,此时他已是汗湿重衣,双腿已是麻木。缓缓站起身来,他转身瞥了一眼天空,而后垂下目光朝宫外走去。
龙门城。一个戴着斗笠蓑衣的奇怪男子缓缓步入城中。守门的军士竟然对这样的人无动于衷,而且大开方便之门,这实在让人感觉奇怪。可现在除了守门军士并无其他人,所以,即便奇怪,也没人置喙。这人走在街道上,夜已经很深了,绝大部分的店铺都已经是关门闭户。深深的夜,即便是飞禽走兽,许多也是进入了梦乡。
这人劲直来到了王府。
“什么人?深夜来王府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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