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表现出了自己对于这笔记本的浓厚兴趣。
“这是我母亲的东西,是她从20岁到22岁之间的两年做的剪报。”
苑初心解释的同时,吉时也翻开了笔记本,本以为里面会是密密麻麻的手写字,是日记之类的东西,结果入眼竟然全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剪报,全是印刷字。
吉时暗暗失望,同时也后知后觉,苑初心那句“你也喜欢研究旧报纸”是什么意思。苑初心研究的旧报纸是她母亲20岁至22岁之间,应该是上世纪90年代的旧报纸,而他研究的是30年代,中间差了半个多世纪。
现在的问题是,这份笔记本剪报有什么值得研究的?顶多就是能够得知当年苑初心的母亲都看了那些新闻,或者说对哪些新闻感兴趣,进一步了解这个人而已吧。
一个女儿想要了解母亲,尤其是年轻时候的母亲,这种事也可以让外人代劳?
苑初心看出了吉时的疑问,了然地苦笑,意思是:你听了我的叙述就会明白了。
“我出生在农村,父母都是农民,我母亲20岁生下我大哥,21岁又生了我。农村条件不好,她怀孕期间也下地干活,生孩子也没去正规医院,干活的时候受伤,没有及时就医,留下了后遗症。”谈及母亲,苑初心满眼哀伤,声音哽咽。
“什么后遗症?”吉时又随便翻了翻剪报笔记本,大致看了几条新闻,各种各样的都有,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便合上笔记本,专心与苑初心交谈。
“她种地的时候受伤,摔倒撞伤了头部,没有得到及时救治,听说是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之后,有一段时间失语失认,情况好转一阵子,又会反复。总之就是反反复复之间,我母亲的记忆力减退,很多事都不记得了,还经常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症状就像是阿尔兹海默症,但算是比较轻微的那种。”
“但是又不是阿尔兹海默症,”吉时问,“那之后去医院检查过确诊过吗?”
“我大哥高中毕业后来到尚城打工,我则是在尚城读大学。一直到两年前,我大哥结婚生了孩子,他们老两口才来尚城定居,给我大哥看孩子。也是到了这时候,我才有机会和能力带我母亲去医院系统检查。检查的结果是神经系统损伤,因为时间太久,已经不可逆。”
“很遗憾。”吉时低落地说。
“是啊,我母亲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这个家,给我父亲,我奶奶和我们兄妹俩。她年纪轻轻就丧失了自我,真的很可怜。直到现在,我母亲才45岁,很多这个年纪的都市丽人还是职场上打拼呢,我可母亲却只能浑浑噩噩,在家里看孩子。”
“她那种状况,能看孩子?”吉时觉得把一个小婴儿交给症状等同于老年痴呆症的奶奶不合适。
“说来奇怪,我母亲尽管是那样一种状态,很多事不记得,但是怎么照看孩子,她记得清清楚楚,我和我哥就是她一手带大的。我哥工资不高,舍不得请月嫂保姆什么的,嫂子也上班,我父亲又是大男子主义,家里的活都是我母亲在做。”
吉时本来对于苑初心母亲的故事不感兴趣,但是听着听着也投入进去,感慨这位母亲的伟大与不易。
“这本剪报是我母亲最宝贝的东西,也是她受伤生病的最初自己一点一点做出来的,可以说,这是她最后的智慧结晶。这些年,她忘记了很多事,很多人,却独独记得这是她的宝贝,平时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只要有人说要把这本剪报丢了,她就会生气。”
“但是她却把这么心爱的宝贝给了你。”吉时微笑着说,他的潜台词是:你母亲一定很爱你,很信任你,愿意把最宝贝的东西送给最宝贝的人。
苑初心却突然脸色一变,“我母亲把它给我,恐怕不是当做礼物,她是想要告诉我什么。”
“什么?”吉时后知后觉,刚刚苑初心可是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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