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死因查了吗?兽医呢?”
“回小姐,兽医已鉴定它为自然老死。”大管家神色黯然地低下了头。
“我不信,我要看看它。”迟清野边说着,边掀开被子要下床。
眼看她要再次因双腿无力而跌倒,兰净珩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低头与抬眸的视线碰撞后,他毫不犹豫地将迟清野横着抱起,轻轻放回床上。
比兰净珩慢一步的大管家颇为自责地看着她,“小姐,三少爷担心会刺激到您的情绪,今早已经安排火化了。”
听到这话,她内心最后一根稻草像被压断了般崩溃,脑壳突然一阵酸疼,额角的青筋暴起,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你们又擅自做主?为什么你们做什么都可以不用经过我的同意?”
兰净珩低头看着因情绪激动而身体微微颤抖的迟清野,又看了看难过且自责的大管家,忽生出几分不可与人道来的怅惘。
她内心骤然一阵酸涩,泪眼盈盈地咆哮道:“那是我的猫,我外公送我的,我的!”
大管家眼眶湿润,垂着头没有说话,因为死去的煤球不仅是迟老爷子留给大家的念想,还是陪伴自己独守主屋多年的半个亲人,心里自是难过。
迟清野捂着胸口,心脏一阵又一阵尖锐地疼痛,不由得微微张口无声地难过,不敢相信它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即使自己那么多年没回来,它的惯性陪伴依旧如初,被记住是多么奢侈的爱,无声的赠予与默默的守候,只是这一切都太晚了。
它老了,而人类的时间还很长,因为等不起熬不过,所以不同物种的结缘,不过是徒增遗憾罢了。
观察到她有捂胸口的动作,兰净珩警觉地俯身查看她的脸色,发现她浑身冒着冷汗,便不自觉地凑近道:“你怎么了?是心脏不舒服吗?”
迟清野缓缓转过头来,泪眼婆娑中蕴着破碎难圆的绝望。
或许是两人离得太近了,兰净珩在她的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忽然,迟清野身子一软,双目微阖地倒在了他的怀里,大管家顾不得自己的悲伤大步上前,红着眼眶惊呼道:“小姐?”
“麻烦请你们的医护人员过来一趟,谢谢”兰净珩边说着边将她平放下来,坐在床沿上开始触诊检查脉搏和呼吸,然后捏她的耳朵测试反应。
大管家焦急而愧疚地点点头,旋即转身跑出去喊人过来。
兰净珩轻瞥了眼门口的方向,随后俯身凑到她耳边低语道:“我会带你离开,所以……就请多睡一会儿吧。”
说完,他扭头看了眼放床头柜上的那袋glucose-solution,一抹狡黠从脸上不着痕迹地掠过。
为了让迟清野进入深度睡眠,他不惜在葡萄糖溶液加了酒石酸唑吡坦,试图通过其可能产生的幻觉、噩梦、意识错乱、嗜睡、头昏、头痛、顺行性遗忘、全身乏力等副作用来夸大病情,再借口将她转移出玄武山庄。
虽然主屋随处都是监控,但迟清野的房间并没有,所以兰净珩选择铤而走险,当着她的面下药。
果然,所有到场的医生并没有怀疑到药物上,而是就大管家的陈述来进行病情分析。
为了防止抽血化验被查出蛛丝马迹,兰净珩建议先联系迟砚书与迟博川说明情况,再做下一步的病情治疗讨论。
在场的人对他的提议表示赞同,毕竟谁也不想承担责任,这时候汇报情况正好让迟砚书和迟博川知道,迟清野是因为猫去世而受到了刺激,从而导致病情恶化,并非是医术不精。
于是,大管家便只得硬着头皮,去打扰忙得焦头烂额的迟砚书和迟博川。
与此同时,兰净珩也给自己的秘书乔纳森打了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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