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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监察司御史长领命退回班列,殿前将军也识趣的派出殿前侍卫将张简拖了下去,自始至终,张简再未发一言。
吕溯游还在为滕固行称呼自己粗鄙武夫而耿耿于怀,那满是怨念的眼睛看向准备重回班列的滕固行,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和这老倌好好计较一番,为自己正名。
恰好这时,滕固行转身看向吕溯游,吕溯游也不知为何,立时将眼睛看向了别处。
“吕统领觉得老夫处事可还公允?”滕固行满脸是笑的问道。
吕溯游立即挺直了身体,竖起大拇指:“中丞大人判罚公允,行事果决,小子佩服的五体投地,也幸亏中丞大人慧眼如炬,才让这种宵小之徒,无所遁形。”
滕固行饱含深意的看了眼吕溯游,吕溯游被她这么一盯,嘴里恭维的话便停了下来,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滕固行到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些,反而朝着六皇子李环所站之处躬身一礼,说道:“察院中出现这种事情,是老臣御下不严,六皇子恕罪。”
六皇子李环被吓了一跳:“我去,中丞大人您这是干什么?这可折煞我了,我就是发句牢骚而已,您可千万别这样啊?我怕……”
话音刚落,便见李环跳出班列,急忙一把扶起弯腰施礼的滕固行,浑身上下都只透露这一种情绪,惊慌失措,不知所措。
他甚至求助般的看向端坐上首,品着香茗的周皇,希望他此时可以站出来说句话。
但似乎周皇并没有插手此事的想法,反而笑嘻嘻的看着这一幕。
这一幕的发生,朝上诸臣的反应也不尽相同,但大多都是满脸的震惊。
这其中,反映最强烈的,恐怕要属刚刚最早向吕溯游发难的吏部右侍郎闻引了。
他此时甚至都有些呆滞,满脸的不可置信。仿佛这是天下最大的蹊跷之事一般。而他所表现出的这一幕,也被不少人看到了眼里。
要知道,如今闻引的名声已经算是毁了,而且正是毁在了那位如今正身着绿袍的惊慌失措的年轻人身上。本来一个荒唐的皇子,哪怕是做出了让闻引名声尽毁的事,也并不会让他放在眼里。可如今,掌管台院、谏院、察院的最高长官,此时竟对一位荒唐的皇子如此尊崇,这便不一样了。
闻引这一刻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滕固行对六皇子越是尊敬,他脸上越是无光,他就像是被人狠狠的在脸上摔了一个大巴掌。他仿佛看见了同僚们嘲讽的目光,甚至连以前同为四皇子效力的官员,此时都恨不得和他拉开距离的样子。
他知道,自这一刻起,他的官声不仅毁了,以后的前途也毁了,哪怕是如今四皇子被立刻解除禁足的谕令,他也再没了晋升的可能。
闻引此时像是一下子老了许多,他佝偻着身子,落寞的回到了班列,双目变得空洞无神,甚至连牙笏掉在了地上也不自知。
而六皇子此时竟然也尽职尽责的抛下滕固行,满含歉意的看了他一眼后,飞快的跑到闻引身边,在众臣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弯腰捡起了闻引掉落在地上的牙笏,甚至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牙笏上的尘土。
然后龇着牙满是笑意的对闻引说道:“闻侍郎怎么如此不小心,你看看,牙笏掉了都不知道,难道是年纪大了眼睛不大好使?看人不准就算了,怎么连看物都看不清楚了呢?要不要我请奏父皇,让太医院的人来给你看看?”
闻引行尸走肉般揭过牙笏,双眼继续空洞无神。
李环觉得好没意思,正要再说上几句。
他哪里知道,在他跑向闻引的那一刻,周皇便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脸色难看的看着殿下的他,而在他说出那些话时,周皇眼皮开始抖动,再也压不住怒火,吼道:“放肆,滚下去!”
这一声吼,声音之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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