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看似责备,实则亲近的表态,让指挥使神情一滞,更加尴尬,心里愈发笃定今日之事怕是不能轻易便能糊弄过去了。
滕固行何等人物?为官数十年以来,朝廷上什么大风浪没经历过。甚至在更早之前,曾经多年主理邢狱之事,端得是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此事糊弄别人还行,想糊弄滕固行,难上加难。
再加上他之前出手,有毁灭档案库之嫌,若是成功了,倒
还罢了。但恰恰最后是因为对方的极力阻拦,这件事才没有得逞。
现如今,镇抚司已经有不少人对他之前所行,已经满是怀疑。那名刘千户和大部分的在场锦衣卫吏员之前的当面质问,就足以证明此事。
指挥使一时没了办法,现如今就算他能狠下心,舍去所有逃命,也不可能了。有皇甫极在此,他自知根本逃不脱。于是只能静等吕溯游出招,他到时再见招拆招,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而接下来,吕溯游便将现场发生之事从前到后,一一讲了一遍,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原原本本的还原此事。甚至将昨夜里他遇袭之事,也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吕溯游虽然也想狠狠收拾指挥使一顿,但他知道,指挥使只是奉命行事,那个背后之人才是最可恶的,若不能揪出此人,狠狠惩戒,那他以后将永无宁日。
滕固行越听,脸色越难看,但他也没有立即下了决断,反而脸色凝重的问吕溯游:“此事你可有证据?那袭杀你之人,当真是锦衣卫之人?他们也当真是指挥使派去的?”
指挥使听到这,终于忍不住开口辩驳,但无非还是之前应付吕溯游的那一套说辞。
“指挥使之前便如此说,但为何在之后不久,在我提出事关那五位操刀郎身份,和执行的是何任务,又是否登记在册,入档归案之时,却又借失手之由,差点毁了档案库?好吧,你说你失
手,就算失手好了,那为何在我二人距离档案库最近,又都有机会挽回这一过错时,偏偏阻拦我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若此次不是我事先另有安排,指挥使大人此等作态,算不算得上是毁尸灭迹?指挥使可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吕溯游立即出言讥讽。
这时,那名之前被吕溯游咒骂的常先生上前,言道:“滕大人不可听信他一家之言,此事另有隐情,五位操刀郎被派出执行任务,指挥使大人是给我说过的,也曾严令让我立即登记归档,但我接手档案库职务以来,时日尚短,这些时日还在熟悉档案库的各种政务,以至于将此事忘了。之后我定会将文件补齐。只是那五人本就是刚入镇抚司不久的江湖之人。若是他们真的和镇妖司的各位有什么私怨,那镇抚司是有失察之责,但若将此事硬扣到指挥使大人头上、扯到镇抚司身上,那这件事可就有失公允了。”常先生似笑非笑的瞅了吕溯游一眼。
他此时已然能有八成的把握,吕溯游之前说的抓住了另外三位幸存的操刀郎,定是在虚张声势,要是他们手中真的有人质,就不会发生之前事先安排防守档案库之事了。
所谓旁观者清,常先生一番话,指挥使恍然大悟、茅塞顿开。立即也出言肯定。
谢黑枪此时再也看不下去了,举枪遥指常先生,喝道:“果然是个无耻小人,只知阴私算计
,我家统领大人之前果然没有说错,恁的无耻之极,若是还敢胡说八道,谢某人抢下绝不留情,多一条恶鬼罢了。”
甘若怡也接着说道:“该杀,如此颠倒黑白,狡言粉饰。镇抚司何时出了此等人物,竟然还被任命管理如此重要之处。指挥使任人唯亲,一样该杀。”
“好了,你们二人退下,此事滕大人自有定夺,是忠是奸,之后自有定案,哪里轮得到你们插言。”皇甫极呵斥道。
而后,皇甫极先是俯身将沐沐放下,将她塞进叶小妹怀里,这才接着说道:“不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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