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树婆婆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山间奔跑的野兽,即使受了伤,依然勇猛地追捕猎物,绝不会停下奋进的脚步;战场上厮杀的士兵,即使受了伤,依然拼命地挥舞着兵刃。
“做一个英雄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啊,要经历多少的苦难和不幸,忍受多少的痛苦和孤单,承受多少的辱骂和非议,面对多少的嘲笑和怀疑。一个人,一把剑,面对千军万马,面对着刀山火海般的前路。你片刻不能懈怠,因为一旦失败,便可能身败名裂,一失足,便可能跌落万丈深渊。从来没有人会在你受伤痛苦时考虑你的感受,也不会有人在你疲倦难过时给你安慰。你只有抱着心中的那份光明,一步一步地迎着风雪,向未知的远方前进。
“做一个懦夫又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啊!只要你转身,心甘情愿背起懦夫的骂名,你便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地上,像一头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醒了哼哼两声,便会有人扔来掺杂着泔水的食物;或者像一条狗一样,慵懒地趴在地上,到处去捡别人留下的粪便,到了晚上便回到院子里,吠叫两声,向主人证明你可有可无的存在。
“薛桦,我知道你的一切,我知道你的父亲,你的姐姐,你全庄的亲人十年前便成为了人家的刀下之鬼。我纵横江湖数十载,见过的男人都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右手断了,就用左手握剑,左手断了,就用嘴巴紧紧咬住匕首,就算浑身是伤,也要将利刃狠狠插进仇人的喉咙。
“薛桦,你可以放弃,你可以扔下你手中的剑,转身去好好养你的胳膊。但是,你记住,从此你在我眼中只能是一个懦夫,一个连猪狗都比不上的懦夫。你就像个蝼蚁一样!踩碎你我都嫌都脏了我的鞋,莫不如让你在风雨的摧残中,度过你可悲而又短暂的一生。去吧,只要你扔下你手中的剑,只要你从我面前爬回去,就可以了。”
听了树婆婆趾高气昂地训话,薛桦气得浑身发抖,从小到大,他从未受过如此的羞辱。即使孤身于少林寺时,如善师父也是对他宠爱有加。他澄澈的双眼中,透出刀刃般锋利夺目的光,惊雷般射向树婆婆。
他左手握紧利剑,双脚用力一蹬,直窜到树婆婆跟前,将利剑化作弓箭,心中默念《六艺剑法》中“射”剑的剑意,右臂前旋,翻作标靶,左臂后振,气运丹田,转而蓄力于手掌,对准树婆婆头顶的百会穴奋力一击。利剑呼啸而过,如裹挟着疠风沙石,直奔树婆婆而来。
薛桦平时习武,一直使用右手,左手的力量和技巧都远远不及。此时他血往上涌,还以为是右手握剑,所以出招时用尽全力,但左手手指力量不足,一时竟无法完全控制。
树婆婆弯刀寒光一闪,向上一挡,兵刃相交,薛桦便觉得自己出招轻了。咣当一声,利剑脱手飞出几丈远,自己也被树婆婆的刀气震飞。
树婆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蔑地说道:“就这样,还想报仇呢。笑死我了,我攻过来了哦!”
薛桦拾起地上的利剑,刚一抬头,树婆婆已手持弯刀攻到近前。弯刀一闪,如燕山明月,照耀着滚滚黄沙,裹挟着冰冷的刀气扑向薛桦的身体。这一招便是“天问九章”中的怀沙刀法。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
薛桦被树婆婆弯刀发出的寒光晃得睁不开眼,呆呆地坐在原地,眼见弯刀就要砍到薛桦的头皮,树婆婆急忙收招,退回原地。
“真是废物!”
树婆婆咳嗽了两声,右手一甩,嗖的一声,一只柳叶镖射向院中的白桦树。飞镖在白桦树干净纯白的树皮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薛桦仍沉浸在刚才的惊恐当中,他转过头,看着白桦树上的那一抹伤痕,格外刺眼,就像一件美丽的衣衫上撕开了一个口子,又像一个美人脸上一道刺眼的伤疤。他站起身来,左手紧紧握住手中的利剑,恶狠狠地看着树婆婆。
“这眼神还不错,我来了!接招!”说着树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