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又愤恨不已,世界里失去颜色,就此它彻底躲入密林,再不见外事,可痛苦还是紧紧围绕在它身边,连睡觉也不得安稳,它总梦见有个跟自己一样的拥有异色双眼的蛇从它的视野爬过,将它的梦境一分为二,一边是它才出世学步寻食的模样,另一边则是面对恶狼袭击被分食之像,有的时候,双眼的距离只在朝夕之别,有的时候却相差万年,所以终日陷于苦恼不得解”。
风时鹤停顿,接着又道:“它想着呢,如果挖出一只眼睛,会不会有所不同,可是呢,纠结的又来了,若是挖去左眼,它只能活在虚无缥缈的未来,而未来又充满着不确定性和各种变数,这让它感到无比的害怕,可挖去右眼,它又只能活在过去,活在未知世事与遗憾和痛苦之中,最后它明白了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都没办法使它快乐,于是它同时挖去了双目”
“代表它活在了现下?”,昆尧接道。
风时鹤点头,语重心长地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能将过去和未来合二为一,人呢,很容易迷失自己,要么沉浸在过去无法自拔,要么对未来惴惴不安充满惶恐,却唯独没有珍视眼前,诊惜好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
风时鹤的故事结束,她木那地陷入无尽沉默,最后轻轻呼了口气,
真的是她陷入执念太深了吗?
……
某一个夜降临,稀星无月,花香四溢在黑夜中摸索,探入鼻息中,虫鸣独揽一界从不断歇,偶有夜鸟叫声幽谷回荡,多了几分寂寥。
河水潺潺,源头与尽头都伸向那无尽的长谷之外,
一簇幽蓝之光从一处土包上四散,透出了清凉与无尽的哀意。
那蓝色幽光前站着一个身影,身影纹丝不动,似是人偶,浅光之下,那双瞳内装满了忧郁。
望着那新堆起的坟冢,她想象不到,曾经那个总跟在自己身后,面对自己永远都是如同阳光般的笑颜,那个意气风发的人,此刻正躺在这冰冷的土堆下。
她更无法想象,他是如何面对的独自死去,最后的最后,守着的是满身的伤和幽深的苦巷,直到慢慢失去意识,身躯开始慢慢腐烂发臭才被人知晓。
那看不清字的白色墓碑下,摆放着新鲜的水果,还有未断绝的香烛,一看便是时常有人来换供。
风溪菱终日守在谷中,霸道的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深怕打扰了这墓中人,能猜出,她最想防着的人是自己,在她认为,她是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她确实资格,更没有勇气。
可她还是来了,不自觉的来到这里,
夜更深,露也更重,那发着幽蓝的珠子依旧在那坟头,而再不见那抹纤长的身影。
……
死亡可以停止,而活着的人却不能,时间依旧有规律有方向的朝着前方流去。
风时鹤见女儿一直陷入悲痛,终日以泪忧思,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一心扑在逝者身上难以自拔,无奈下,便刻意的安排女儿下山做事,劝逼着她务必完成,让她忙碌起来,远离昆仑宗,远离白沉。
想着让她也能散散心,尽快走出这段黑暗。
风溪菱屡次被逼着下山,多次以后,竟然豁然开朗,明白了适时该选择放下,
于是决定下山游历,彻底远离昆仑宗。
山门之前,风溪菱背着简单的包袱,后面站着的是风时鹤。
风时鹤未想到是这个结果,可如今也再难改她的意愿,
微风吹过,撩起他黑参白的头发,眼中含着水雾带着不舍和无奈,脚步想上前,又退缩了回去。
此刻他不是昆仑宗的一宗之主,而是一个父亲。
丝缕白鬓碰触着那弓起的皱纹,风溪菱恍然大悟,才发觉,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