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响起在耳畔。
“你的师父,是枯荣大师?”
“阿弥陀佛。”
小和尚再道一声佛语,紧接着抬头望向呼延川芎,言语之间几多恭维。
“呼延殿主见多识广,自然认得家师。
我在家师身边修炼,也听过不少有关于您跟另外两位殿主的事迹。
家师曾云,您三位是这大荒屈指可数的为数不多的强者,在大衍国家深得百姓爱戴。”
呼延川芎爽朗一笑,脸上挂着几缕不易察觉的羞涩之意。
“修道近百年,能得号称是大荒‘活化石’的枯荣大师一句赞赏,也不枉此生了!”
柳夕看看这边,再看看那里,他始终没好意思把先前呼延殿主讥讽悬钟寺的话语给说出来。
在几度寒暄客套之后,三人距离寺院的那座禅堂已然很近了。
“小师父,我还没问您的名字。”
小和尚闻声而动,脸上挂着几抹羞愧之意。
“至今还未曾表明身份,失礼了。”
“小僧法号灵均,是归夷国的皇室子弟,在悬钟寺修行已有八个年头。”
柳夕眉头一凝,眼底闪过一丝惊奇。
“那你是归夷国的皇子喽?”
“这么说,倒也并无不妥。除此之外,两位此次来到悬钟寺,也跟小僧有莫大的关联。”
“哦?此话作何解?”
灵均先是对着柳夕双手合十微微行礼,随后便开口道:
“柳施主今日受邀前来,为的是帮助我寺内的一名弟子,祛除她修炼功法之后所留存在身体里的病根。
而那位弟子,是我的至亲。
所以,不管此事成功与否,我都要向柳施主表达我的感激之意。”
说这话时,小和尚面容如常,神情没有半分波动,好似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但稍后柳夕便有些明白了。
向佛之人,七情六欲要比寻常人看得开。
所谓亲情,只不过是他们以为在俗世间的一场逼不得已的修行罢了。
柳夕默默点头,嘴上并未多说什么。
因为这对于他而言是不过是一笔“交易”罢了,并没有所谓一方尽心尽力的单方面付出。
悬钟寺的禅堂大殿很大,每天早上,所有的弟子都会在这里敲一个时辰的木鱼。
彼时,这座宽阔的大雄宝殿深坐着数以千计的弟子。
人手执一木鱼锤,敲打所发出的阵阵清脆而又深远的声音,填满了这座大殿。
而此时此刻,大殿之上,却只有两个人。
一站,一坐。
待柳夕二人走上前去之后,方才看清楚眼前所见之人的模样。
首先是站着的那个老僧,眉眼弯弯,面容和蔼,看上去大概有六七十岁的样子。
至于真实年龄,外人或许根本无从得知。
再看向坐在蒲团之上的那位老人,入眼的一瞬间柳夕便傻了。
因为此人,面黄肌瘦,浑身上下看不到一处有肉的地方。就好像是骨头上面贴着一层皮。
除此之外,他的脸上沟壑遍布,皱纹成疾。
老态龙钟之象,风烛残年之样,仿佛下一刻这位老和尚便会油尽灯枯,圆寂于此。
“师父,师兄。三清殿的两位施主,已经带到了。”
站着的那个老僧微微颔首,笑着说道:
“灵均,你先站过来吧。”
“是,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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