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所以生活在这里的人都习惯称自己的村子为“柳树底”。
这座小村庄人口虽不到百户,但每至晌午时分,炊烟袅袅升起的美妙景象却是令人分外陶醉,来自这座村庄独有的烟火气息,将这里与外界隔离开来,显得不与世俗。
这里的人们十分朴实无华,穿着不同外界的人们一样光鲜亮丽,而且个个身上披着粗织烂布的衣裳。
但即便如此,那种独特的田园美感却是十分稀有。
每天,这里的男人都会在田间干农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而女人,都在家里带带孩子,养养家禽,织织棉布,生活倒也颇为闲适。
或许,与外面杀伐不绝,异常恐怖的修仙世界相比,这也不失为一处独特的“人间圣地”。
这个时候,正值夏末,绵长却又粗壮的枝条并未褪去半点生机,倒是与如今这方荒凉凄清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顺着这颗极其粗壮的大柳树所在的方向望去,树底下汇集着数百人。
上到须发皆白的百岁老人,下至尚在母怀里的襁褓婴儿,他们都在朝着这颗柳树跪拜,瞧着模样十分虔诚。
树前建了座石台,台上摆放着水果跟糕点。
人群中两个年龄差不多大的中年人,叼着根狗尾巴草,十分随意且懒散地蹲在一旁。
“哎我说,柳石村长今天咋个没来啊?平日里每年的祭祀他老人家从来都不会缺席。咋的?今年有特殊情况?”
“你不知道?前些日子柳夕那个小崽子又在外头惹事了,跟之前不一样,这次惹事的对象好像是个‘修仙者’。这不,在家里教育着呢!”
“卧草?!!!修仙者?!!!”
话罢,那人还就真吓得卧在了草垛子上,也毫不顾及草屑扎脸的不适感,将自己脸上的“惊恐”深深地埋在了里头。
村子正中心的一个茅石屋里,柳夕就跪在里面,望着中堂上刻着的族训,生出了些睡意,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然后眼里便弥漫了一道朦胧之意。
“咳咳!”
不高不低的轻咳声没防备地响起,柳夕立刻警醒,刚有的几分睡意也彻底消除,只见他挺直了腰板,目不转睛地盯着中堂上的族训。
身后的老人背着手,佝偻着腰,慢悠悠地走到柳夕身前,瞟了他一眼,随后径直地走到他右侧的椅子前抓着扶手轻轻地坐下。
整个过程,进行了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跪在地上的少年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嘿嘿,爷爷,祭祀结束了吗?”
老人捧着茶杯,揭开杯盖,不急不慢地吹了一口,轻轻地送到自己嘴边细抿了一小口。只见他眉头一紧,摇了摇头。
“今年种植的这批土山茶比不上往年,味道淡得很哪!”
柳夕舔舔嘴角,语气中多了几分急促:“爷爷,之前说好了,等到祭祀结束就放我出去,您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老人合了合眼睑,老神在在地将双手搭在自己肚皮上,神色坦然,似乎下一刻就要沉沉睡去。但没过多久,老人那充满沧桑的音色便再度响起。
“想好了?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错?”
柳夕憋着嘴脸色通红,转过头去开口道:“爷爷,我就不明白,帮助柳泉爷爷讨个公道有什么错?您不是从小便教育我,要‘行善事,做义举’吗?”
“嘭!!!”
老人拍桌而起,苍老的脸颊上“千沟万壑”,但掩饰不住的是一种名为“气愤”的情绪。
“臭小子,‘行善’跟‘找死’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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